&esp;&esp;萧真啧了声,索性在旁边席地而坐,打量几眼,问她:“你怎的总跟个小郎君似的?”
&esp;&esp;“啊”,闵馨不知这话该怎么答,呵呵笑了两声,说:“是。”
&esp;&esp;萧真没话了,自己在那儿出神,闵馨想转身走,但他到底是个王爷,又不大敢,只得躬着身子在旁边站着,萧真发了半天的呆,似乎又回过神来,道:“我记起来了,你上回哭得丢了魂儿一般,是你哥哥出了事,救回来了么?”
&esp;&esp;“劳王爷垂问,救回来了。”
&esp;&esp;萧真挑挑眉,忽然说:“把头抬起来。”
&esp;&esp;闵馨心下有些不耐烦,稍稍抬头,眉间还蹙着,萧真笑道:“嗯,这回瞧清楚了,下次踩不着你。”
&esp;&esp;闵馨没吱声,正萧澜过来,以为有事,问:“怎的了?”
&esp;&esp;可算来了救星……闵馨忙道:“侯爷,那我便去车里寻夫人了。&039;
&esp;&esp;萧澜颔首,闵馨快走几步又往回瞥了眼,觉得这位宁王殿下真是神神叨叨的,回了车上,延湄刚过饭,正趴在窄榻上眯着。
&esp;&esp;闵馨在她周围嗅来嗅去,延湄转头看她:“闻什么?”
&esp;&esp;闵馨嘿嘿笑,没闻见什么怪味儿,又瞄她的衣服,也不见凌乱,便哈哈哈说:“马车里确实窄小了些。”
&esp;&esp;延湄腿伸一伸,觉得还好,问她:“用过饭?”
&esp;&esp;闵馨刚吃了半碗还没饱,结果被萧真打断了,提起来颇闷气,挑帘瞅了一眼,低声道:“夫人识得宁王殿下么?他是不是……怪模怪样的?”
&esp;&esp;延湄识得萧真,但没甚特殊印象,想了想说:“跟澜哥哥不一样。”
&esp;&esp;“是”,闵馨已经服了,哼哼道:“在夫人看来,侯爷与谁都不一样。”
&esp;&esp;延湄不害羞,反觉得她说得对,认真嗯了声,冲她笑,闵馨也没脾气了,稍拉了下她的衣裳,“我给夫人捏捏?”
&esp;&esp;她不会骑马,车里再颠,到底比延湄好些,心里实还挺佩服。延湄肩酸腰痛的,甲胄有重量,幸亏现在已入冬,衣服穿得厚,否则光这个也够她受,按两下,松泛的多,慢慢闭上眼眯着了。
&esp;&esp;外头,萧真瞅着闵馨的背影问了句:“这位小大夫姓什么来着?姓闵?”
&esp;&esp;“嗯”,萧澜看他一眼,“你方才找我?”
&esp;&esp;萧真点点头,起身,正了面色道:“不大对啊,这距萧旻跟咱们分道已近半个月,按理说,朝中必定已得到消息,怎么旨意还没有下来?路过上阳郡,似乎也没有旁的动静。”
&esp;&esp;萧澜活动活动手腕,微微笑了笑,道:“大抵三种可能:其一,朝中认为我的确只是护送太上皇进京,濮阳守军得的是太上皇的令;其二,他们对于太上皇能否回京并不着急,多半有旁的法子收拾我;其三,京中自也在争斗。”
&esp;&esp;萧真皱眉,“面和
&esp;&esp;萧琚一身盔甲,所带的三千人退后百米,他卸了剑,让人通报之后,独自入了萧澜的大营。
&esp;&esp;“六弟”,他抱抱拳,在帐中站定,一张方脸上带着疲惫,胳膊也有伤。
&esp;&esp;萧澜和萧真都在帐内,萧澜勾着唇角,没出声,萧真先道:“皇兄怎么来了?是来接父皇么?”
&esp;&esp;萧琚吁口气,也不答他的话,看着主位上的萧澜,忽而,掀袍单膝一跪,沉声道:“六弟救我!”
&esp;&esp;萧澜与萧真对看一眼,缓缓起身,人还站在案后,“平王何出此言?”
&esp;&esp;萧琚一向冷硬的脸上流露出悲痛,咬咬牙道:“我妻、我儿,都已命丧那毒妇之手!”
&esp;&esp;——他说的毒妇,是指太后沈氏。
&esp;&esp;萧琚在皇子中年纪最长,府中原已育有两女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