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着你过问。”蒋韵折着纸钱,不去看蒋大同。
蒋大同点了支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抽了起来,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裴然打了好多通电话给柯以难,可无论裴然怎么劝,柯以难都不回家,坚持陪蒋韵的身边。
清晨,丁一和他妈妈来到了殡仪馆。一进门,范文芳就抱住了蒋韵。
“不哭了,有什么不明白的,阿姨帮着你弄,难为你了。”范文芳双眼通红,心里忍不住难受,心疼蒋韵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一切。
“小严?你怎么在这里?”范文芳有些意外严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姨,我是蒋韵的朋友,过来帮忙儿。”严亦顶着黑眼圈,艰难地睁着眼睛。
“妈,他是谁啊?”丁一小声问范文芳。
“他是咱们店房东的儿子。”
二中前面一整条街的商品房都是严亦父亲的,严亦日常除了上学以外,每月的20号还会带着小弟挨家挨户地收房租。
丁一走到蒋韵身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在来的路上,丁一听见范文芳感叹着蒋韵可怜,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丁一心里酸楚难过,在看见蒋韵一面疲惫、满脸泪痕的时候,忍不住抱住她想要给她安慰和力量。
“那是谁啊?”丁一指着蒋大同问柯以难。
“蒋蒋那个倒霉催的爹。”柯以难没好气地说。
一整晚,蒋大同除了抽了几支烟以外,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蒋韵却守着长明灯一夜未眠。
“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父亲!”丁一愤愤地说。
之后陆续来了几个邻居家的奶奶,每个人看到蒋韵都直呼可怜。
“这孩子从小就命苦,爹不疼娘不爱的,谁成想丛清这一下子就去了,扔下她一个人,这么小还在上学,以后可怎么办啊。”
“是啊,家也烧成了这样,也不知道她能去哪。”
“也不知道她爹妈能不能良心发现,把这孩子接过去,自己一个人可怎么过啊。”
奶奶们看着蒋韵忍不住掉了眼泪,除了给予同情,她们也帮不上蒋韵的忙。
司仪简单地举行了一个仪式,随着瓦盆被摔碎的声响,一切都幻化成了泡影,徒留一地回忆。
蒋韵抱着骨灰盒,坐在范文芳的车上,没有表情愣愣地望着窗外。外面下起了雨,雨点顺着车玻璃流下,像是一行眼泪。玻璃上起了雾气,蒋韵不知道是因为眼睛里的泪水还是雾气,眼前的风景开始变得模糊,继而变成了一片黑暗。
再醒过来,已经是在自己的卧室中。厨房里还有灭火喷进来的水没有干,房间里阴冷潮湿,弥漫着焦煳的味道。
“醒了?”范文芳温柔地摸了摸蒋韵的头发,“你太久没休息了,刚刚在车里晕倒了。”范文芳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