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离去后,剪月走到谢星竹身边,紧张的唤了谢星竹一声,&ldo;小姐。&rdo;
剪月说道:&ldo;先前李公公匆忙让小姐进宫,小姐可是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怎么会突然让小姐和奴婢留在东宫?&rdo;
其实剪月更想问的是太子殿下是不是又欺负小姐了。考虑到此时二人身处东宫,剪月只能把满心的忧虑埋在心中。
&ldo;这几日陈妈妈怎么样?景王府如何?&rdo;谢星竹没有回答剪月的话语,而是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责打过陈泉后,谢星竹便一直让剪月留心陈妈妈和陈泉的动静。
剪月说道:&ldo;奴婢收买了景王府中的几个小丫鬟,陈妈妈这几日安静的很,倒是陈泉这几日在养伤,口中似乎不怎么干净。&rdo;
剪月没有把陈泉口中不干不净的话语告诉谢星竹,省得脏了小姐的耳朵。
闻言,谢星竹没有什么意外。陈妈妈毕竟是景王府的老人,该懂的规矩陈妈妈还是晓得的。单看陈妈妈先前敢对她明嘲热讽,却不敢真的苛刻她,便知道了。
至于陈泉,谢星竹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不过是扯着陈妈妈的虎皮,狐假虎威罢了。
谢星竹说道:&ldo;皇上既然让我们暂时留在东宫,我们只能照做,这儿毕竟是太子东宫,有太子这个主子在,不比在景王府,我们行事都要注意着些。你尽量避着太子殿下。&rdo;
谢星竹知晓剪月是个性子稳妥的,可是顾承砚的性情毕竟不比其他主子。
李全里派了几个小太监给谢星竹收拾屋子,谢星竹从小太监送来的衣裳中挑了一件不显眼的藕荷色长裙换上了。剪月又给谢星竹梳了一个素雅的元宝髻。不用再穿着顾承砚的衣裳,忍受身上的别扭,谢星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谢星竹坐在外间的软塌上,先前伺候谢星竹沐浴的一个嬷嬷在谢星竹面前蹲下,替谢星竹察看膝盖。
一会儿后,嬷嬷起身,说道:&ldo;云荣郡主的膝盖不碍事,不过云荣郡主皮肤娇嫩,膝盖有一点儿青紫,奴婢给云荣郡主抹点儿活血化瘀的药膏。&rdo;
闻言,谢星竹和剪月皆松了一口气。
剪月说道:&ldo;有劳嬷嬷了。&rdo;
嬷嬷帮谢星竹的膝盖抹了药膏,走过去和小太监一起收拾屋子。剪月伺候在谢星竹一侧。
谢星竹的目光落在一旁换下来的衣裳上,顾承砚太子之尊,全皇宫除了祥德帝,便只有他的身份最尊贵,他的衣裳自然是极好的。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料。
谢星竹收回目光,脑中回想顾承砚刚才来时不悦的神情。谢星竹冲剪月招了招手,吩咐剪月把衣裳拿下去清洗。
几个小太监的动作很快,收拾好屋子后,小太监便下去了。剪月抱着清洗好的衣裳进来,用香炉把衣裳烘干。
谢星竹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猜测顾承砚该起了。抱着剪月洗好的衣裳往外走去。
李全里守在顾承砚的屋子外,看见谢星竹,向谢星竹迎了过来,问道:&ldo;云荣郡主怎么来了?云荣郡主找太子殿下有事?&rdo;
谢星竹将手中的衣裳递给李全里,问道:&ldo;太子殿下可起了?&rdo;
李全里瞥见谢星竹递过来的衣裳,眸光一顿,说道:&ldo;太子殿下刚起,奴才进去给太子殿下说一声。&rdo;
&ldo;多谢李公公。&rdo;谢星竹笑道,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李全里转身,抱着衣裳进屋去了。
很快,李全里便出来请谢星竹进去。
顾承砚正坐在床上,手中翻阅着一本奏折。奏折皆是祥德帝已经批阅过的。祥德帝一直把顾承砚当作帝君培养,顾承砚年龄尚幼时,祥德帝和朝臣商议大事时,便会把顾承砚带在一侧旁听。
谢星竹的目光却是放在床头她刚才送来的衣裳上。
听见动静,顾承砚抬眸朝谢星竹望来,只一眼,便让人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李全里出去将空间留给顾承砚和谢星竹二人。
顾承砚收回目光,继续面无表情的翻阅着手中的奏折,屋中的气氛似乎都因此压抑了起来。顾承砚不开口,谢星竹便主动说道:&ldo;太子殿下,先前太子殿下走后,有小太监过来,说我今日可以留在东宫。&rdo;
谢星竹想着,顾承砚对这件事情应该是不知情的。想到那次顾承砚去景王府听到让她当他伴读的反应,谢星竹瞥到距离顾承砚不远的一个小凳子,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两步。
果然,谢星竹话音落后,顾承砚讶异的看向谢星竹,他扯了扯嘴角,谢星竹在他眼中看见了讽刺。只是这次的嘲讽意味更重。他将手中的奏折丢下,眸光沉沉。
这会儿已经是黄昏,日色昏黄,屋中光线不甚清晰,顾承砚整个人周围似乎都没有光,桌边的烛火都照不亮他身上的昏暗。
谢星竹心中忽然有些闷,让她赶不走的闷。谢星竹眨眨眸,将所有思绪沉回心底。
&ldo;太子殿下可记得先前对云荣说的话?&rdo;谢星竹望着顾承砚,郑重问道。
顾承砚偏头看着谢星竹。
谢星竹也不用顾承砚回答,她说道:&ldo;太子殿下说&lso;他若是再找你,你便说是我说的&rso;。&rdo;
谢星竹模仿着顾承砚先前说这话语时的狂妄和不屑。偏偏谢星竹模样清新娇美,声音软糯甜美,不仅没有顾承砚当初的气势,反而显得娇憨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