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小姐责打过陈泉后,明面上瞧着,陈妈妈安静了下来,剪月以为她和小姐能在景王府过几日的安生日子了。这才几日,陈妈妈便舍不得她的干儿子,陈泉受苦了。
其实做最低等的小厮,还是谢星竹宽宏大量了,以陈泉往日里偷奸耍滑,懒惰的德行,若不是有陈妈妈在,陈泉早就被发卖出景王府了。
剪月见陈泉还要厚着脸皮往谢星竹身边靠,直接唤来门房中的两个小厮,把陈泉的两个胳膊给架住。剪月回身亲自搀扶谢星竹下马车。
其实谢星竹在上马车的时候便发现了今日的车夫是陈泉,却并没有声张,一则是她若是在宫门口与陈泉起了争执,失了身份,也丢了她与景王的脸。二则是她想要回景王府再处理陈泉的事情。
见景王府的管家朝她迎来,谢星竹带着剪月往景王府走,没有看陈泉一眼,对管家吩咐道:&ldo;陈泉再次阳奉阴违,违背主子的命令,打十个板子,让景王府的下人进行围观。&rdo;
管家诧异的看了谢星竹一眼,应了一声&lso;是&rso;。
陈泉的两条胳膊还被两个小厮架着,又听见谢星竹又要打他的板子。上次二十板子便差点要了他的命,他的屁股到现在还未好全,若是再十个板子下去,他的屁股岂不是要烂了?
陈泉瞪圆了眼睛,一张油腻的脸扭曲,嘴巴张了张,口中的脏话未出口,陈泉的嘴巴便被一旁的小厮用手给捂住。
谢星竹与剪月已经进了景王府,二人的身影在陈泉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对上陈泉怨毒的一双眸子,管家不屑的瞥了陈泉一眼,挥了挥手,吩咐两个小厮将陈泉给带下去。
往日里陈妈妈在景王面前得脸,陈泉可没少扯着虎皮狐假虎威,便是管家曾经都受过陈泉的憋屈气。管家可不会对陈泉客气。
陈泉&lso;啊&rso;的一声惨叫,两个小厮架住他胳膊的力道,差点让他的两个胳膊给废了。
待走的远了,剪月回头看了一眼,在谢星竹耳朵边念叨道:&ldo;景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府?没有景王这个正经主子在,小姐便是想要收拾两个下人,还得顾前顾后,束手束脚。&rdo;
听了剪月的话语,谢星竹目视前方,沉默不语,却也在心中问:&ldo;景王何时会王府?&rdo;
谢星竹想到上次让管家给景王寄去的书信,眉心轻微蹙起。景王好像还没有给她回信?
剪月其实也是随口一说,纯粹是为谢星竹委屈。景王未回景王府,谢星竹一人住在景王府,他人便是想要说闲话都没有理由说去,可是若是景王回了景王府,认真论来,谢星竹与景王非亲非故,谢星竹到时又该如何自处,何去何从?
剪月再次和谢星竹说起陈妈妈与陈泉的事情,她说道:&ldo;陈妈妈顾忌着小姐和景王,上次安生了几日,可是这次小姐又打了陈泉,陈妈妈那……&rdo;
剪月原本想说陈妈妈恐怕会做出什么伤害小姐的事情,可是瞧着小姐宁静美好的侧脸,剪月忽然说不出口了。小姐已经受了这么多苦,为什么还要继续受苦呢?
谢星竹明白剪月的未尽之言。她在吩咐责打陈泉时,便已经想到了种种后果,甚至她在等一个机会,让她便是惩戒了陈妈妈,景王回府后,也不能表示异议的机会。
谢星竹带着剪月回了她在景王府的院子后,让剪月派人送一瓶药膏到齐府给齐正筠。
谢星竹出宫时对齐正筠说过,要还他的药膏的。
景王在离府时便说过要把谢星竹当主子看待的话语,如今陈妈妈都不在触谢星竹的锋芒,景王府其他的下人自然是对谢星竹规规矩矩的。
剪月派人传了话后,管家便派人在库房中挑了一瓶较好的药膏,给送到齐府去。
谢星竹如今在景王府的院子真的很大,她站在窗边,一双眸子清纯而细长,鼻子小巧,樱唇轻咬贝齿,不点而红,仿佛被蜜汁给浸染过,仙姿佚貌,如花之貌。
剪月传完话回来,看见站在窗边的谢星竹,神情呆滞了一下。
谢星竹转身,偏头向剪月看过来。
反应过来,剪月忙低下头,走到谢星竹的身边,脸色不好的说道:&ldo;小姐,陈妈妈来了。&rdo;
闻言,谢星竹眉心轻微的一蹙。
剪月在心中唾骂道,居然被她给料中了。小姐刚吩咐人打陈泉十个板子,陈妈妈便来找小姐,陈妈妈想要做什么?
陈妈妈的母亲是景王的奶娘,抛开身份,陈妈妈和景王也算是从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不然陈妈妈一个下人,在景王府也不会有这独有的地位。
陈妈妈迈进了屋子。
谢星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平静的朝陈妈妈望过去,云淡风轻问道:&ldo;陈妈妈找我何事?&rdo;
陈妈妈原本是来找谢星竹问陈泉的事情的,可是这会儿对上谢星竹的一双潋滟水眸,准备好的傲慢居然在谢星竹面前摆不出来了。
陈妈妈早该猜到,谢星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软弱可欺,不然也不会哄的景王难得失了分寸,将谢星竹从谢府给带出来。上次更是打了陈泉。
陈妈妈深吸了一口气,冷着脸问道:&ldo;奴婢过来,是想问问云荣郡主,陈泉又犯了何事,云荣郡主居然又要打陈泉的板子?&rdo;
这回,陈妈妈没有像往日般,阴阳怪气唤谢星竹&lso;谢小姐&rso;,而是称呼的&lso;云荣郡主&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