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要早早性命,可是他的任何的折磨,对谢解意来说都是锥心之痛。
“老子给你跪!”大和尚道。
穆珩正要把迟迟塞给谢解意,闻言他的动作顿住了,吃惊地看向自己父王。
谢解意或许不了解老王爷,但是穆珩了解自己的父亲。
父亲性格刚硬,甚至有些鲁莽。
谁敢在他面前叫嚣,他的铁锤定然要把对方的脑壳敲烂。
父亲比他,更强势,更不知回转。
可是穆珩再看过去,父王已经跪在地上,腰背挺直。
原本穆珩以为他会含羞忍辱,可是完全没有。
他父王面色坦荡,好像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说:“你让穆珩跪有什么意思?我是穆珩的老子,他遇到我都得跪!让我跪,你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白音显然被这信息量震惊了一下,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你是谁?”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穆彻穆大刀是也!”
穆大刀,是他的诨名,也是令瓦剌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原来你也在。”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白音脸色更加难看,“当年我七皇叔,就是死在你手下!”
“死在老子手里的冤魂,何止千百?你说是就是了,老子没什么不敢认的。”
“好好好,没想到,还牵出你这条大鱼来。好得很,今日就让你们祖孙三代,有去无回。”
白音猖狂大笑,似乎已经认定了,他们投鼠忌器,而他胜券在握。
“穆珩,你也给我跪下,立刻!”
他声音太尖,以至于都变了声。
穆珩没有犹豫,把迟迟递给谢解意,屈膝跪下。
谢解意心中悲愤万分,焦急万分,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心急如焚,几乎要把牙咬碎。
她恨!
她为什么不是无所不能的侠女,现在只能傻傻站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
“爬过来!”白音再次下令。
父子俩看了彼此一眼,在雪地之中,膝行上前。
“等等!”白音忽然改变了主意,“你们把衣裳都脱了!”
他担心父子俩携带武器。
不等两人反应,白音又改变了主意。
“在那里别动。你们两个,过去把他们给我绑起来!”
他对自己两个属下道。
显然,长期东躲西藏的流亡生涯,让白音变得极其多疑且善变。
谢解意抱着迟迟,定定地看向早早,无声地给他鼓励。
孩子,娘知道你很难受,但是爹和娘,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回来。
等白音的两个属下上前捆绑大和尚和穆珩时,雪团忽然从白音背后一跃而起,跃上他肩头,直取他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