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源来说,他确实不介意把自己的针灸手法传授出去,虽说烧山火和透心凉属于针灸手法中的极致针法,然而其他人能不能学成却也要看天赋,有些东西公开不见得就会对自己造成损失。
眼下社会教育普及,那么多人上学,也不见得每个人都能考上大学,即便是那么多的大学生,也不见得每个人都有出息。
文化的传播是有助于人类进步的,中医的没落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未尝和原本的敝帚自珍没有关系,很多的中医绝技其实都是因为藏私从而导致一位中医大家的去世而流失。
古代那么多的世家,也没有见到真正永世长存的,一个家族的延伸靠的是人才,靠的是自强不息,而不是靠某一种绝技。
远的不说,就拿林源自己家来说,林源的父亲林中学同样跟着林颐致学过中医,最后也没见学会烧山火和透心凉,别说这两种针法绝技了,林中学能勉强治病就不错了,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林源答应教王占军学医,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既然决定教,他就不藏私,下午的时候就拿出自己收藏的一些医书让王占军学习。
虽说学习中医和文化程度的高低没有太大的关系,然而文化程度太低,领悟能力自然要差些,王占军的底子薄,想要学习中医,难度自然不是一般的大,林源也没想着让他三两年学成,慢慢来,将来能看个头疼脑热,对王占军来说也算是有些收获。
晚上九点,林源诊治过最后一位患者,刚刚走出诊所准备回小区,才刚出门,就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定睛一看,却是前一段时间见过的梁海威。
这一次的梁海威看起来比起上次更加狼狈,衣衫虽然干净,不过却已经洗的白,胡子是才刮的,然而看上去却神情憔悴,眼窝深陷,眼袋很深,一看就知道精神不振。
“梁大哥,你这是?”林源吃了一惊,这才一个多月没见,梁海威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林理事,我这次是前来投奔您来了,还希望您能够收留,即便是让我在您的医馆当个学徒也行。”梁海威苦涩的开口,声音很是沙哑。
“吃饭了没,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说。”林源还没吃,原本打算是回去的路上凑合吃点,既然遇到了梁海威,索性一起,同时他也好奇梁海威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梁海威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就近找了一家餐厅,要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包间,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坐下后,梁海威才一声长叹:“林理事,让您见笑了。”
“梁大哥,是不是生什么事了?”林源关切的问道,他已经看了梁海威的气色,梁海威的气色看上去确实憔悴,不过只是睡眠不足,并没有什么大碍,看来应该是家中出事了。
梁海威又是一声叹息:“上次从江中回去不久,因为孩子上大学的事情,一家人愁的几乎睡不着觉,要说家里的经济原本还算宽裕,可是这两年消费不小,我的诊所又不景气,根本凑不出学费,为了让孩子上学,我把医馆都转让了,原本以为还可以撑一段时间,谁曾想多半个月前,我家那口子竟然生了怪病,一晚上总是焦虑不安,好端端的梦游,我自己给他看了看,开了药却无济于事,这不前天才来了江中检查,在医院效果也不是很好,原本我是没脸来找林理事的,只是眼下确实有些走途无路。。。。。。”
说起来,梁海威这几年也确实倒霉,当年他的父亲梁森胜老爷子在的时候,家中境况虽然不算太好,却也马马虎虎,最起码温饱不愁,吃穿不愁,再加上梁森胜老爷子在三水县多年的名气,两家在三水县也算是小有名气。
可是自从梁森胜老爷子去世,梁家就开始倒霉,先是三水县拆迁重建,重建区域的三水县居民基本上都损失不小,梁海威更是因为当时和李坤平对着干,被李坤平设计诬陷,在三水县坏了名气,日子越拮据,这一次更是雪上加霜。
事实上当初林源邀请他前来江中的时候,梁海威也考虑过,谁曾想回去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做决定,家中就各种不顺,他自己更是有些抹不开脸,这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找林源。
“梁大哥,您这么说就见外了,人生在世,谁没有困难的时候。”林源给自己和梁海威分别倒了一杯酒道:“别的先不说了,这杯酒我们喝了,简单吃个饭,先去看看嫂子。”
虽然和梁海威只是一面之缘,交情并不深,不过林源对梁海威还是很欣赏的,特别是对于梁海威的父亲梁森胜更是钦佩有加,梁森胜老爷子那绝对是一位大公无私的真正医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林源才愿意帮梁海威一把。
因为之后要去看望梁海威的妻子,因此林源和梁海威之后都没有喝酒,两人匆匆吃了饭,就向医院赶去。
梁海威的妻子名叫江晓梅,眼下正住在江中二院,说起来江中二院也算是江中市有名的三甲医院,林源还在这儿实习过,和医院的院长江海潮也算是关系匪浅。
“林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