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赵判官这慷慨陈词,都觉得他果是十分的仗义,难怪知州大人将他视为心腹,便都纷纷点头赞同。
耿知州又叹了口气:“是啊,本官这一整天都在思索,究竟得罪了何人,要抢走我的儿子。可想了这一整天,也没个头绪。看来,很可能饿赵喔按官所说,这人还是为了钱财。”
吏目李斌道:“卑职愚见,这人留了字条既然这般说了,恐怕为了钱财的可能性比较小,其目的很有可能还是想报仇,所以,迟得一天,小少爷生命安危就多一分危险。因此,咱们与其这样坐等消息,不如主动出击,想办法抓住这劫匪。”
赵判官听李吏目反驳他的观点,已经心中不快,听他说要主动出击抓人,便嗤地笑了一声:“这还用你来说?谁不想破案啊?谁又能忍得下这口气呢?”
“是是,卑职失言了。”李吏目惶恐不已。
吏目只是从酒品,是品秩中最末一等,是个官都可以欺负他,这判官是从七品,所以对他说话虽然很不客气,吏目也只能忍气吞声。
耿知州却听出来这李吏目话中有话,他心中牵挂儿子,从那劫匪所留字条能猜出来儿子恐怕凶多吉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要杀孩子报仇,那可真的是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险。如果有希望能侦破案件找到孩子,哪怕只有一线希望,都决不能放过,急忙问道:“李大人,你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也好。”
“是,是,”李吏目答应了,偷眼看了看赵判官。
赵判官眼睛一瞪:“你看我干什么?知州大人叫你说,你还不快说!”
“是,是,”李吏目有些尴尬,不过好像这种气他已经受惯了,说道:“卑职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可以破获这件案子,将小少爷救出来。”
“哦?是谁?”耿知州仿佛看见了一线希望。
“耿大人还记得前段时间王典史的案子吗?”
这案子耿知州如何记不得,就因为这件错案,他被杖八十,罚俸一年,屁股上的伤现在才刚刚好,问道:“李大人的意思是……?”突然,耿知州想起了一个人,马上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破获上次王典史错案的清溪县知县,现在同时兼任我州同知的杨秋池杨大人?请他来帮忙侦破这件案子?”
“正是!”李吏目道,“这杨大人可不简单,刚到清溪县,就破获了王典史奸杀苗寨少寨主云愣娘子并杀了其妻弟,诬陷云愣一案,成功化解汉苗冲突,听说现在那苗寨寨主为这事把这杨大人当一尊菩萨似的供奉着,逢人就夸,遇人就讲,两人成了刀里来火里去的交情。”
“这清溪县苗民不服王道教化,京城闹事,一直是大人最头痛的事了,现在被杨大人治理的井井有条,汉苗相处融洽,看来,这杨大人能耐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赵判官又嗤的一声笑:“说什么呢?把他夸得跟一朵花似的给谁听呢?你别忘了,正是因为他,咱们知州大人才白白挨了八十大板,还罚俸一年,一年呢!省着花够你全家吃五年的!”
李吏目连连点头称是,不敢吭声。
赵判官更是得意,冷笑道:“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有多大本事?我看这杨秋池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罢了,有什么能耐。你替他吹这么些大气干什么?你想看知州大人的笑话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知州大人正要找他晦气吗?”
第282章 特别功法
赵判官还以为耿知州因为挨了处罚而记恨杨秋池,他却不知湖广钱布政使和提刑按察使都已经给耿知州打过招呼,暗示这位杨知县大人不是一般人物,凡是他的事情要优先办理,对他的话要言听计从,不得违抗。
耿知州多年为官,怎会不知道这话的分量,早就想拍马屁结识一下杨秋池,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再说了,上次王典史那错案,本就是自己的错,如何能怪得到别人呢,还幸亏杨秋池刀下留人,保住了云愣的命,否则一旦错杀,那自己这乌纱帽铁定是保不住了,可不是打一顿板子罚点钱就能了事的。
可赵判官却不知道杨秋池的底细,还在那自以为是地乱拍马屁,没想到这一次拍到了马腿上。
耿知州脸一沉:“赵大人,不要乱说话!”
赵判官一愣,急忙躬身道:“是,是,卑职失言了。”
耿知州要借此点醒一下赵判官和其他下属、乡绅,免得到时候得罪了杨秋池,把自己给连累了。当下黑着脸对赵判官说道:“杨大人是清溪县知县,正七品,现在又是本州同知,从六品,官阶已经远在你之上,他虽然现在还兼任清溪县知县,无瑕到州里上任,却也是你等的上官,怎可如此无礼!”
赵判官这下知道自己拍错了马屁了,连连鞠躬认错,口称失言,下次再也不敢。心中有些纳闷耿知州为何对这杨秋池如此维护,再怎么说他也还是知州的佐官啊,而且还让知州挨了处罚。
耿知州接着说:“杨大人初到清溪县就立此大功。能耐怎能用什么瞎猫……之类的来形容呢?此等言语若让本官再听到,定要重重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