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写一次。”
“一两日,偶尔沐修回来写。”
许青珂连续问了十几二十个问题,很快,快到齐宣不能深思,只能凭自己知道的回答。
江同不知道许青珂为什么问这些问题,但他目光扫过这个书房……
四个大书架上书满满,但相比外面翻乱,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
这有点奇怪,按理说第一个搜的不该是书房吗?
“第一搜书房,但外面的也不可放过,应是双管齐下了,但账本很可能混在这些书中,若是乱翻乱找,到时候恐你父亲都找不到了,于是都按照原位一本本翻找,这么多书,时间不够,或者账本藏得深,他们没能如愿找到……”
“大人,那可需要我们翻找?”
江同打算调派人将这些书都翻查一遍。
“没必要”许青珂站在四个大书架中间,目光一一扫过这四个书架,须臾,走到桌子前面,直接拿起那最明明白白放着的一叠字帖,的确是草书字帖。
许青珂翻了翻,从中抽出一张,江同眼睛锐利,发觉这张字帖似乎比其他的厚了一点点,而许青珂指尖摩挲了下,揉出了纹,撕开,从字帖中抽出一张真丝绸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许多字——数目人名等等。
“大人!这是账本?您怎知道……”江同此时已经震惊,而齐宣也目瞪口呆。
账本是一副真丝绸子,这并不奇怪,毕竟更易于收藏。
但许青珂如何能准确找到它!
就好像她早知这个秘密似的。
“你们家甚为有钱,用的便是最好的松檀墨,此墨精妙难得之处就在于会随时间而墨香更浓。一个喜欢写草书且一日两日都会写的人,桌子上的字帖墨色气味怎么会这么老,该是以旧换新,替代往日的字帖,这才是书法家的习惯……将老帖子一直放在桌子上,以你父亲这般心思深沉诡诈的人,是有所用意的。”
许青珂将那张抽出账本的字帖扔在桌子上。
“最显眼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些人眼看着这一叠字帖,却愣是没想到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你父亲倒是好心机!”
江同也恍然大悟了,忍不住对齐宣这样说道。
是夸奖吗?可齐宣却知道自己父亲跟自己恐怕必死无疑了——账本都被拿了,他还有什么底牌!
账本到手,许青珂这次下通州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完美完成了——就三日的时间而已。
江同内心是惊叹的,对许青珂越发恭敬。
他的恭敬是有价值的,没多久,许青珂凭着花园里面泥土的脚印过深,疑似有人近期抬重物来回而找到了藏于假山后面的机关,假山下面是地道,地道下面就是一箱一箱的黄金白银,随便估量下也有两百万两巨资。
这是巨大的收获!江同觉得自己这次回邯炀可以升官了,毕竟这个案子办的实在漂亮,还找到了这么多的钱财巨资——抢在那幕后之人的前面。
人赃并获,皆大欢喜!
江同心中欢喜,却忽然接到手下汇报,当时脸色大变。
“大人,廷狱章云被刺杀了。”
许青珂正出地道,闻言看向他,眸色有些微闪动。
死了?
先是廷狱,再是章云,显然江同也知道廷狱这次颜面无存,那么这个案子乃至于以后朝廷都会变得复杂。
比如疑似通州幕后真凶的言党是要跟廷狱彻底撕破脸了。
不过这跟她有关吗?她觉得无关,却不知别人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