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陪你去?”
“如果你愿意的话,其实我还是更希望你能趁着年后的机会跟你师父好好学习学习。”
“那让你一个人去吗?你刚不也说了,回头再咳死在外头。”
“不还有吴海么。”
“他父母尚在,不过是被赶出来历练,跟着你要是有什么不测,你当如何交代?”
“我既已收他为徒,死前定会护他周全。”
“总有看不见的时候吧?”
“对于我收徒这件事,你好像一直都不赞成。”
“没有。”
“就有,收脏包你不想让我收,收吴海你还不想让我收,你是不是想等我死后继承我的桂花峰?”
“我哪有?”
“怎么没有?我帮你回忆一下啊,那次寻隐蛇群后,你就说要把脏包送到花涧派去,不让我带。”林阡走到一个玩具铺子面前:“我回来那天,你也是你远离脏包,刚刚你又说不让吴海跟着我。”
“我是医师,我肯定更在意他们的安全。”
“你骗人。”林阡拿起一个竹蜻蜓。
“我没有。”
“就有。”林阡放下东西又看了看旁边的拨浪鼓。
“没有。”
林阡搓动拨浪鼓,发出鼓声:“那就没有吧,反正我不信。”
“爱信不信。”
“老板,这两个。”林阡结账,收起:“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东西都很精致。”
“确实。”
“一根毛刺都没有,被打磨的很平滑。”林阡举起竹蜻蜓。
刘安康也看着他举高的竹蜻蜓,肯定是说:“给脏包的。”
“是啊,我鲜少给他买玩具,懂事的让我常常忘记他不过才七岁而已。”林阡脑海里闪过楚陌在学堂哭泣的场面。
小孩哭的时候,林阡就开始反思了,自己是不是未免也太自作主张了,自作主张的闯进他的世界,又自作主张的选择离开。
自以为是的为他好,是他想要的吗?
自己就这样收吴海为徒,他会怎么想?当时他那么难过,那么委屈,自己却一声不吭的走了。一个拥抱都不给他……
可如果自己过去了,他肯定就会察觉身上的术法,那小孩聪明……一琢磨肯定就能琢磨出来。
林阡一会觉得自己太薄情寡义,一会又觉得自己做的未有什么不对。
纠结了一会后,只得轻轻叹气。
刘安康陪他在泽丽的街道上走,虽然中了术法,但是有林阡在,他也未被其影响到情绪。
泽丽镇处中地、东荣交界处,很久之前都是东荣的,后来伊春河自然改道,往中地偏移了些,导致现在泽丽一镇属两地,一镇分两官。
林阡根据感觉,找到一个阵眼——胭脂铺。
刘安康拉住他:“你要买胭脂?”
“破阵眼,钓那设阵之人出来。”林阡拉着他进了胭脂铺。
两人扮做给爱人卖胭脂的公子在店铺丽东看看西看看。
林阡慢慢走到角落到货架旁,拿起木盒打开看了看,里面果然贴了一张符纸,偷瞄一下周遭无人注意时,破除了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