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黎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被严扬触碰过的地方止不住的发热:“老头子应该有办法吧。对了,那个木偶剧团里有没有一个神经兮兮的女人?”
严扬看到任黎不愿多提,也识趣的没再多问:“要说神经兮兮的女人,他们的团长是有一些偏执,不过那应该不算神经兮兮吧?”
任黎又喝了口牛奶:“我也不知道啦,小鬼说是个疯女人,百分之九十是她。可惜我灵力被封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严扬点了点头,打了电话,然后笑着对任黎说:“走,咱们去看看。我让他们在外面守着呢。”
依旧是那家剧院,只不过这次任黎跟着严扬来到了后台。
因为发生了命案,剧团已经被禁止表演,可不知为何,团长仍然在这里呆着。
后台并不是严扬想象的那样阴森,反而可以称得上是灯火通明了。严扬走进去的时候,团长正在给一个木偶擦着手,看到他们走进来,微微一笑,恬静而美好。
任黎看着眼前穿着白色连衣裙,看上去很年轻的女人,疑惑的歪着头。没办法,这实在不像一个杀人犯,还是操控怨魂杀人的杀人犯。
“严队长,有什么事么?”女人忙完了手里的事,转头来问严扬,声音婉转动人,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吸引人的女人。
“你……”严扬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直接问,操控木偶杀人的是不是你?
任黎看出了严扬的苦恼,从严扬身后站了出来,笑道:“你好,我是任黎。”
女人的面孔有一刹那扭曲,然后又恢复了美好,让任黎以为那扭曲仅仅是错觉。
“没想到能有幸见到任家小公子,我是孔止。”孔止虽笑着,但那笑意根本未至眼底。
“孔止……”任黎低头思索着,皱着眉。
孔止毫不在乎的一笑:“任小公子没有听说过我很正常,毕竟小公子还小。”
任黎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孔止,然后伸出手拉住了严扬,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还活着?你不是……”
孔止笑,笑里满是恶毒:“是呀,我怎么还会活着。我怎么,还会独活于这肮脏的世间。”
严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甚至不知道孔止是谁,会让自己的小东西这样紧张。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活着?”严扬回握任黎,淡淡的说。
孔止惊讶的看了眼严扬,不明白这个普通人为什么会突然发话。可当她看到严扬和任黎相握的手时,又像是明白了什么,微垂着头,然后抬起:“因为这些可爱的孩子呀……他们还这么小,这么可怜,我怎么忍心丢下他们呢?”
“不是这样的,你只是为了满足你的杀欲罢了,你是在害他们!”任黎厉声道。
孔止温柔的抚摸着身旁的一个木偶,木偶仿佛是在回应她般,咯咯地笑了起来:“任小公子,你这话可不对,你看,我这么爱我的孩子们,怎么会忍心害他们?”
任黎眨了下眼,一张娃娃脸透出些许的不忍:“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早已死了。”
“不!”孔止尖声道,原本水光潋滟的眸变得通红。任黎的这句话像是什么咒语,直击孔止的要害:“他们是我的孩子,你看看,你看看,他们会说会笑,多么可爱的孩子啊……”
任黎几乎在叹息,静静的从口袋中抽出了一张报纸。严扬瞥了一眼,那是一张过期的报纸,头版便是一起车祸。
“老头子让我带着这个东西,我原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现在总算知道了。孔止,别再害人了,最起码,为你的弟弟积点德吧。”
任黎放开了严扬的手,缓缓地走上前,将报纸递到了孔止手旁。
孔止像是被什么不可抗拒力量所吸引,慢慢的放开了牵着木偶的手,颤抖着接过报纸。
严扬在一旁看得心惊,深怕孔止一个激动将任黎的小身板撂倒。
孔止看着报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喃喃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任黎咬咬唇:“你不信我,还不信这家报社么?”任黎看着孔止的眼神逐渐疯狂,又道:“你弟弟现在很好,已经摆脱了车祸的阴影,现在住在你父母家。其实这么多年来,你的父母一直在寻找你们姐弟俩,从未放弃过。”
听到了任黎的话,孔止渐渐平静下来:“你说,他们一直在找我和啊柳?”
任黎点点头:“是的。”
“那么,他们当初又为什么要抛弃我们?”孔止就像一个孩子般,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们当初生意上出了问题,要躲避仇家,害怕你们出意外。于是把你们寄养在保姆家,可是保姆在安置了你们,出门买菜的时候心脏病突发……”任黎几乎不忍再说下去。
孔止静静的,又看了遍报纸,然后笑得满足:“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