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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是阴天,天空朦朦胧胧地下着细雨。
荼罗撑着一柄黑伞,替司子濯挡雨。
它自己大半身体反倒暴露在雨雾之中。
这条乡野山路没什么人。
假如司子濯能看见,此刻想必就会发现它的异常之处。
滴滴答答的雨珠落在身侧男人发顶、身上,就像一滴水没入大海,悄无声息地被融化、吸收。
他们远远地路过院子门口,便听到一阵锣鼓喧天的吵闹。
司子濯:“应该就是这户人家了,你看一下,他们是不是在举行葬礼做法。”
荼罗抬眸往前看去。
院门敞开着。一棵巨大的葱郁枣树探出头来。
三月并非是结果季节,但它看起来已有颇大岁数。
透过院门缝隙,它看见了里方的一片空地,有铺着黄布的棺木、方桌。桌上摆满了水果点心、香烛以及死者的黑白照片。还有零星几朵破败的菊花。仔细一看,水果盘里的香蕉和葡萄也都有些腐烂变质。
一家子披麻戴孝的人,正跪在棺木前大声哭泣。旁边还有个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在举剑跳着奇怪的舞蹈,嘴里边念念有词。
荼罗并不知道这是不是葬礼。但它只看了这一眼,便确定这是李富贵的家。
老人的幽魂正盘踞于上空,忧伤地看着自己的“孝子贤孙们”。
“是的,我们先进去。”荼罗牵着他的手说。
司子濯有些犹豫,“这,这不太好吧。”
荼罗侧头看他,“有什么不好?”
司子濯不知道该如何跟“他”描述。他想“他”可能是孤儿的缘故,不懂这些旧俗礼仪。
“我们跟李家这位老人素昧相识,就这样贸然闯入人家的灵堂,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他低声道。
“哦,原来是这样。”荼罗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时站在隔壁的两位村民眼尖地注意到他们,其中一位稍年轻的男性上前迎了过来,语带疑惑:“你们是?”
不怪他奇怪,是眼前这两位风光霁月的帅哥与此地实在格格不入。
荼罗刚想开口,司子濯怕“他”说错话,忙主动先道:“我们是李老先生的朋友,得知噩耗深感不幸,这次特意赶过来想看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那你们来迟了。”青年抿了抿唇,有些痛苦道:“爷爷在前天就已经去世了。”
司子濯:“抱歉,请节哀。”
他跟着青年走过去,弯腰朝灵堂鞠了一躬,随后在案桌前上了一炷香。
荼罗不懂这些,也不屑于去祭拜一个人类,站在一旁静静围观。
“你们从哪儿过来的?”一个叔侄辈的男人打量着他们。
司子濯说:“s市。”
“你们远道而来也辛苦了,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对方客气道。
一般参加葬礼留下来吃饭就意味着要交份子钱。
这招以进为退搞得司子濯也不好意思起来。本来只是打算顺路看一眼,这下却不得不随大流去登记葬金了。
李富贵生前人缘很好,来灵堂探望、祭拜他的人源源不断。
司子濯和荼罗混在其中,倒也不是特别显眼。按照流程,他们先去交了钱。
司子濯不知道南锣这边的习俗是多少,就按照s市那边的惯例交了普通两人份,一共两千元。
殊不知这笔钱在村子这边已经是巨款了。往往只有近亲血缘关系的人才会给这么多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