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钟视频文件开始往这边传送了,等文件传送完毕,老于将它打开。然后坐到了我的身边一起观看起来。我让安置摄像头的地方是那家会所。视频拍摄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五十。也就是距此十分钟之前拍到的画面。画面是漆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忽然屏幕一亮,屋里的灯被人点亮了。一团黑漆漆正顺着墙壁往上攀爬,它按动了开关把灯点亮之后,接着就跟一条蛇似的朝着浴室那边蠕动而去!它前端朝前蠕动,尾端却还留在地漏里没有出来。没人知道这东西究竟有多长。我手里夹着烟,随着那东西的蠕动慢慢坐直了身体。我看着它爬进了浴室,然后攀附在墙壁上朝着花洒游动起来。将水龙头打开,这东西居然要试了试水温。我跟阿离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监控拍下的画面。
啪啷一声响,地漏上的金属隔板被什么东西给带翻了。这个时候,那东西的尾端才算展露在我们的眼前。尾端是一个拳头大的肉球,肉球摆动几下之后,便开始慢慢胀大。十几秒钟左右的时间,它就长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之前那黑漆漆如蛇一般的东西,此时也披散在她的身后。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那一长条黑漆漆的东西居然是她的头发。慢慢转身,阿离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一旁的老于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然后轻咳一声假装起身去拿什么。让自己错过了这一段让人有些尴尬的画面。
我想不能将这东西称之为一个女人,最多只能说它是一个可以变化成女人形状的生物。她背对着镜头,开始梳洗起自己的长发来。一边洗着,还一边拿梳子梳理着。有几根断发落在了脚下,随着水流流向了地漏。
“走,去会所!”后头的视频我没有顾得上去看,起身对阿离招呼了一声,快步就朝门口走去。
“我派车送你们,待会给你们准备好宵夜!”老于追了上来对我们说道。
“多放辣椒多给醋!”我缓了缓脚步回头对老于说道。这一天一下没停歇,实在让我觉得有些疲劳。此时的我,想要吃点辣的东西提提神。
“还在里边?”我们到会所门口的时候,有几个便衣迎了上来。他们认得于家的车,帮我们打开门后,我跟阿离朝里边走着问道。
“应该还在吧?我们有人在隔壁监视着,下来之前还听到里边有水声。”来人也不太确定的对我说。
“阿离,你留在外头,防止这家伙逃走!”进门的时候我对阿离说道。阿离点点头,转身朝着会所的侧面跑去!我快速到了那间包房的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果然里边还有水流声传来。示意其他人先离开,我一脚踹开门,顺势拔刀朝着屋里冲了进去。
啊一声尖叫刺得耳膜生疼,正在洗头的女人将长发一甩,如同鞭子一样对我抽打了过来。我将一举,对着她抽来的长发就迎了过去。发梢触碰到我的刀,呲地冒出一股青烟来。那女人见状急忙将长发收了回去,抬手几下将其盘在头上,然后助跑几步贴着地面就朝我滑铲过来。不得不说,近二十年来,这“女人”是给我看得最多的。我手腕一抖,挽了个刀花对着身前就砍出一刀。只要对方保持这种速度滑铲过来,就一定能被我这一刀给砍中。那女人见状双手撑在地上一用力,整个人就那么打着旋拔地而起。她双脚大开,借着旋转之力对着我的面门接连踢出了七八脚。我有刀在手,哪里会惧怕她的双脚?虽然心跳得有些快,不过我还是将刀朝她的双腿砍了过去。这个时候,可不是意乱情。迷,怜香惜玉的时候。
女人见状将整个身子蜷缩成团,随后化作一条长长的黑发就要钻进地漏。几次三番奈何不了我,已经让她萌生了去意。我一刀砍向地漏。刀锋上的火焰呼呼作响的就朝地漏喷了过去。黑发被火点着,滋滋燃烧着发出一阵焦臭味。打也打不过,逃的话此路又不痛。一声尖啸响起,黑发变作女人,一个转身朝着窗户撞去。啪啷一声撞碎了玻璃跳出了窗外。我紧跟着一跃而出,女人一个跳跃到了电线杆的顶端,接着一用力准备跳向大街。也幸亏是在半夜,要是在大半天,我估计此事一准要上头版头条。
一枚剑光从下而上朝着她的双脚刺去,是阿离动手了!感受到来自于下方的威胁,女人故技重施,将自己的身体化作黑发,缠绕着电线杆就朝地面溜去!长发落地,它又变做女人的形态连滚带爬的朝着下水道的窨井盖跑去!跑了几步,一甩头发将窨井盖打了个粉碎就准备纵身跳进去。在她一起身的时候,我跟阿离已经同时出手。我的刀从井口一扫而过,一抹火光阻隔住了对方的去路,而阿离则是一剑刺出,地面结起一层冰霜,然后快速朝着那女人蔓延过去。女人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情急之下回身就要死斗。可是她哪里是我们的对手,阿离的剑一下子穿胸而过,将对方刺了个透心凉。女人的身体随着剑身入体,很快就凝结成了一具冰雕。冰雕炸裂,女人也随之四分五裂。待到冰块融化,地上只剩下了一团团黑色的毛发。
我一刀挥出,一片火焰将那毛发点燃。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片刻就把那些毛发全都化作了飞灰。
而在毛发燃烧的过程中,对方的一生先后出现在我的脑海当中。
“妈,我想吃糖葫芦!”一个孩子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说。母亲用针在自己头上捋了捋,对孩子笑了笑。
“乖,吃糖蛀牙,待会妈妈给你做饭吃!”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一头黑发将她脖子上的皮肤衬托得越发的显白!
“不嘛,我就要吃糖!好妈妈,就买一颗好不好?”孩子拉着妈妈的手,来回晃动着,央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