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蝶衣娇滴滴的说着,却一点不慢,飞身掠过,看庄思浩在火光下眼神迷离面色潮红,已然摸上他滚烫的额头,“哦?你在发烧?”
“肋骨断了,我自己把过脉,其他问题不大。”
洛蝶衣从怀里取出丹药,喂进他嘴里,美目流转,看向倒在一边的楚明月,“她呢?”
庄思浩眼神动了动,示意他自己去看,洛蝶衣狐疑的看他一眼,染着大红蔻丹的指头翻了一下死鱼样摊平的楚明月,脸上现出了奇怪的表情,“……她似乎……还没死?可是,这脉搏。。。。。。”很奇怪啊,真的很奇怪呢!
从来没有见过的脉象。。。。。。
庄思浩点点头,却还是没说话,洛蝶衣狐疑越发重了一些,他切上楚明月的脉门,挑开嘴唇压住舌根仔细看去,又刺了她一滴耳后血出来,脸色凝重了起来。
“……她暂时假死了。”简短的陈述句。
庄思浩点头。
“你已经又准备了。”依然是陈述句。
庄思浩依然点头。
洛蝶衣双手环胸,勾画得极其精致的眉眼看着他,“好,那现在你还带不带她走?”
黄雀在后(1)
庄思浩一愣,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他脱口反问一句,“你说呢?”
“这个事情我怎么好说?你当初制定这个战略时我就提醒过你,以自己的妻子儿子做诱饵,这代价可是不能后悔的。”
“……那……”
“只是目前来看啊,还是得带走。”说完这句,洛蝶衣摆了一下手,“总之现在没空废话,你要不要救她?还是借着皇后的死来鼓舞将士的士气?老实说她现在情况很不好,救也未必救得过来。你和她之间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只说一句,你想清楚就好,自作孽,不可活。”
皇帝庄思浩怔了怔,一双桃花眼有些迷茫的看着洛蝶衣,偏偏泛了点水色,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只觉得听和说话都很是费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洛蝶衣知道他快烧糊涂了,也不多说,取出丹药喂给楚明月之后,他弯腰抱起庄思浩,早有侍卫抱起皇后楚明月,一行人就此向屋外走去。
洛蝶衣胸口有精致的刺绣,冷冰冰的,蹭着庄思浩的脸,勉强唤回一点混沌的神志,他半睁着眼,看到不远处的滩涂上停着洛蝶衣的软轿,他恍恍惚惚的放了心,刚要闭眼,却感觉到洛蝶衣脚步一停,一丝奇怪的味道漫漫扑了过来。
鲜血的味道。
庄思浩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隐约能看到滩涂之上,在洛蝶衣的软轿旁边,横七竖八,赫赫然横着十六具尸体,正是洛蝶衣负轿的十六天罗——
轿子之后,刀刃弓弦倒反寒光,一片黑压压大军压境,无数只阳光下明晃晃的长箭指向他们,正是南昭的骑兵。
庄思浩心里一紧,没说话,洛蝶衣心思瞬间一转,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
只怕他从进了南昭境内就已经被盯上,一直尾随,可真叫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话说,这黄雀捕到的蝉,个头和分量还真不是一般的足哇!
没有人注意到,远处,马背上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她的嘴角,隐隐挂上去的一丝微笑。
黄雀在后(2)
不过,能盯着他这几天不被他发现,又在这片刻之间杀了他负轿天罗的,整个南昭,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得到……洛蝶衣盯着地上的尸体,眼里泛起一层淡淡血色,长长黑发隐隐无风自飘,出口声音已不带绵软女音,尾音里生生勾出一折杀伐冷酷,“温玉亭?”
“正是。”一个虚弱男音应了一句,间中还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样子激的远远看好戏的玉带荷仙好一阵子鸡皮疙瘩,心想:这厮真能装逼,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壮汉,偏要扮作一副娇弱不胜的模样。
真是令人作呕啊。。。。。。玉带荷仙暗暗不屑,便想着看完这一出热闹就马上回去。
静立在黑暗中的骑兵向两边分开,一乘被数匹健牛拉负的行辕缓缓出现,厚重轿帘向两边敞开,内中一个修长清瘦中带着病态憔悴的男人,浑身裹在重重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