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治好你地脸。”我非常平静得看着她说。
可以想象,这个世界以前肯定不存在手术这种东西,既然我要说服眼前的人成为第一个接受手术的患者。那自己就必须拿出强大的自信来。
“哼,你要搞清楚,”我注意到索尼娅的眉毛不自觉地动了一下,不过她的语气依旧冷淡,“我一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不是烧伤或者别的什么,这不是病,也根本不可能治好!”
“这是病,是你在母亲的肚子里时得的病。而我要把它治好,就是这样。”我依然非常平静地说。现在只要稍微表现出一点儿动摇,就休想说服对方了,毕竟这本来就是类似天方夜谭地事情。
索
然有点被我的语气震慑了,她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来:“哼,我从森林里捡回来的小羔羊啊,你凭什么讲这样的大话?”
“‘小羔羊’三个字我原封不动还给你,”我淡然地说,“至于凭什么,你听说过伊尔玛特吗?我曾经跟她学过一些东西。”
“……大陆的医术之圣——仁心圣女吗?”索尼娅沉吟着说,“我大概可以稍微了解一点你的自信来源了。”
看得出来,直到此刻,索尼娅终于开始认真看待我所说地话了。
“但是,”索尼娅又说,“我的脸真的可以治好吗?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却不说你年纪好这么小,就算是伊尔玛特她本人来……”
“的确,就算是伊尔玛特她本人来到这里,说不定也是束手无策,但是她做不到,我却有可能完成,说到这里,你到底有没有打算好试一试了呢?”
“可是、可是……”一直镇定如恒的索尼娅终于显得有些慌乱了,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一方面,我的自信和魄力感染着她,而能够摆脱这一遇生俱来最大痛苦的诱惑也不是她能够抵抗的了的。但另一方面,一贯地常识、理性,以及害怕希望再次破灭而承受巨大打击的心态又使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的,她终于想到了一些实质性的问题,“……可是你所说的这个手术,它一定能成功吗?有多危险?万一失败会怎么样?”
“这个,我也很难回答了,”我耸了耸肩,“首先我可以确定,成功地把握还是比较大的,但是万一失败会怎么样,这个答案只有天知道。再怎么说这也是前无古人的事情,想一点风险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其实,我心里自然知道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这个牵扯到我血液地秘密,所以很难解释得清,何况我是个很现实的,现在手术没有必然把握也是事实,那不如把话说得危言耸听一些,如果索尼娅能事先就抱有觉悟,那万一失败了她也比较能够接受吧?
“当然,你地生命安全我可以绝对保证,我对自己有信心,也请你相信我,所有的决定权,就在你一念之间了哟。”思前想后,我又补上这么一句,毕竟也要安一下她的心,否则万一吓得她不敢动手术,可就背离我的初衷了。
索尼娅怔怔地望着我,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半晌,忽然笑了起来:“呵呵呵,你的意思是横下心赌上一把吗?赢了就改头换面再也不必被人喊成什么‘狼女’,输了就要准备好面对任何未知的后果?”
“嗯。可以这么理解,”我点了点头,“不要着急,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考虑,我知道这很难……”
“……不用了,”索尼娅打断了我,“我赌了。”
“……你确定?这么快?”这次轮到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是的,我的这张脸,你想怎么做,做什么都可以,尽管来吧。”索尼娅很坦然地说。
“哎呀呀,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魄力呢,”我有些意外地说,“老实说,我原以为你就算不断然拒绝,也起码会考虑很久。”
“需要很久吗?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索尼娅冷笑着说,“现在的生活,我早就已经厌倦了,只要有任何可能,付出任何代价我也要改变它!来吧,现在就开始吗?”
“拜托,没有那么快啦,”我摊开了手,“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呢,至于你,我强烈建议你先去好好地吃上一顿,因为可能会有好几天时间你将无法咀嚼任何食物了。”
“明白了,”索尼娅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问道:“对了,芙若娅,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么?”我微笑了起来,“我是个魔术师,想把大灰狼变成小红帽。”
第五卷 黑色乌鸦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手术(三)
“这是什么?”索尼娅望着眼前那一大碗绿油油的液体
“这是我用药草调配出来的,”我回答说,“我称之为‘麻沸散’,喝下去以后,你会睡着好几个小时,什么也感觉不到,这样我才能进行手术啊。”
“‘麻沸散’?奇怪的名字……”索尼娅把鼻子凑到碗前面问了问,“……很辛辣,这是‘醉虎草’的气味?我曾经用这种草的汁涂在箭上抓捕猎物,但这个好像不适合对人用。”
“是的,”我点了点头,“‘醉虎草’对人的身体来说药性太猛,有效时间又太短,本来并非理想的麻醉剂,不过一时也找不到其它的。所以我又加了几种添加剂,这样不但对人体基本无害,而且效果更加稳定持久。当初给我喝的‘七针叶’也是,现在这个‘醉虎草’也是,看来你挺懂药草的嘛,以后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讨论?哈,还是免了,”索尼娅摆摆手,“我这点东西都是老爹教的,真要讨论的话非被你给问懵了不可。”
“老爹?”我奇怪的问道,“你不是一个人生活吗?没见到令尊哪?”
“十年前就死了,”索尼娅很平静地说,“他的墓就在后山。”
“十年前?”我不禁有些骇异,“那你今年多大?”
“刚好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