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熹上辈子打小的时候就被黑菲佣拐走卖去当间谍培养了,后来组织被消了个干净,走投无路当了雇佣兵,做了好几年行业标杆还不是被自己的老板干掉了。
后来到了这天坑世界,娘走了爹天天想跟着娘走的,有父爱,但不多,最起码饿不死。
再后来嘛,便到了这老张家,训练跟他娘用私刑处置间谍一样,唯一支撑她好好活着的信念应该是张佛森说的守好张小官这只小崽子吧。
她习惯执行,自然也就把张佛森的话当成命令了。
疼啊,怎么不疼,鸡蛋都被那盆碳块烧爆了然后用手指去夹起来,怎么可能不疼。
你说那胯骨轴子好好的人家给你夸夸两下整掉体验半身不遂然后给你按回去,怎么不难受。
可是没时间疼,没人问疼不疼啊。
而且坏事做太多了,即使是为了生存,所以无论有多疼,吴承熹都觉得是自己活该。
她知道这样想是不正确的,但做出来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否认的。
吴承熹轻笑了下,想抬手擦去不知何时涌出眼眶的泪水。
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肩膀,明明他自己的躯体还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我知道,很疼。”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吴承熹心中就像是一道雷,震碎了麻木。
眼泪终于还是落下了眼眶。
这个泪既是为自己至今为止的年月而流,也是为了小官的身世而流。
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被迫承受来自成年人的欺骗、利用、压榨、和推诿。
他甚至没有本名,只有母亲给的乳名。
张佛森说过,张禁想要自己当张家起灵,这意味着现如今族长张瑞桐的身体状况决定着小官这个所谓圣婴的身份能维持多久。
自从三年前张瑞桐最后的一个儿子被他自己亲自赶出去之后,他的身体便开始逐年下降。
许是今年,许是明年。
吴承熹擦走了泪水,发自真心的笑着揉了揉张小官的头毛,“现在疼的是你哦。”
膏药无情的拍在了张小官手臂上,吴承熹动作很轻,膏药凉凉的倒也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