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尘看见余舒醒过来,眼里一高兴,发不出声音,又拿肩膀撞了撞她,算是回应。
余舒很快就发现他们现在是在床底下,她躺在里面一侧,景尘躺在外头,手脚都被帮着不能动弹,她拿头顶了顶景尘,示意他先出去,景尘会意地往外挪,余舒则是直接转身翻滚了出去。
在景尘的帮助下,余舒从地上站起来,一蹦一跳地道对面床边,低头一看,见余小修和夏明明都在里面躺着,还没有醒来。
该死!
余舒在心里狠骂了一句,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毕青和那个裘彪竟然是一伙的!亏她还自作聪明地和毕青商量怎么对付裘彪,返被他们下药,成了瓮中鳖。
来不及过多自责,外面的喧哗声让余舒意识到时间的紧迫,再不想办法脱身,他们几个都难逃一死,毕青和裘彪这样大费周章的做戏,无非是打算事后再以受害者的身份回商会,她依旧识破了裘彪和毕青的真面目,毕青肯定不会留他们活命。
“唔唔。”
手被反绑着,余舒示意景尘坐在床上,转过身背对着他,手指扯下他嘴上的布条,做了个示范,让他把他嘴上的布条也扯掉。
余舒蹦回到她的床边,反身在褥子底下摸出来一把匕首,这是她离开义阳城的时候,裴敬送给她防身用的,没想到真会派生用场。
反手拿刀子在手腕上磨了几下,很不顺手,余舒压低声音叫了景尘:
“景尘,你过来,我先给你松绑。”
一番折腾,两个人相互把手脚上的绳子都解开,余舒指挥着景尘,把余小修和夏明明从床底下拖出来,给他们松了绑。
“小修、明明,快醒醒、快醒醒!”余舒拍着他们两个的脸,叫不醒他们,听着楼底下的打杀声越来越响,只怕待会儿就有人冲上楼解决他们,她心急如焚,想到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情节,抓了桌上的水壶,就往他们两个脸上倒。
“咳、咳。”
这个办法奏效,夏明明和余小修相继醒过来,余舒顾不上安慰他们,急匆匆道:“快醒醒,劫船的来了,我们得跑!”
说着话,她摸回床边,把重要的东西塞进一口防水的皮袋子里,系紧了袋口,挂在了脖子上,抓起了枕头下面的“上古宝剑”,扯开上面缠裹的布条,露出剑身,管不上它是不是锋利,好歹是件兵器。
飞快地收拾好,余舒冲到窗边,打开窗子,往下看了看,顿时心惊,只见月色下,人影窜动,刀剑银光,一具具船工的实体╭(╯^╰)╮陈在甲板上,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噗噗作响,江风卷着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压下胃酸,余舒转身将匕首塞给景尘,她推了一把还在发懵的夏明明,拉紧了余小修,催促他们道:
“景尘看好明明,跟紧我。”
余舒走到门口,轻轻拉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走廊上有尖叫声,有人跑动,灯早就灭了,看不清谁是谁。
“唧唧!”
一声刺耳的叫唤,唤起余小修注意,他低头寻找着,发现不知何时跑到他裤脚边上的小黄毛,赶紧弯腰将它捞起来,胡乱塞进怀里。
“走。”
余舒拽着余小修先一步出去,瞅准了后舱的方向跑,她昨天在船上寻找夏明明的时候,就 把这艘船例外都看了一遍,除了货仓,船身结构她很清楚,后舱有一扇窗子,可以跳到一楼顶棚上,那里离甲板不高,要比走楼梯安全的多。
四个人跑到走廊尽头,果然找到那扇窗子,余舒把窗子推开,望了一眼瞧见下头没人,先 一步跳了下去,这 一层不高,四个人都顺利跳了出来。
再往下就是甲板,就 余舒目测,这一层大约 有两米多高,她抓了抓手上的剑,先一步跳下去,落地时候整个小腿都是麻的,她揉了揉脚踝,站起身,仰头对着顶棚上探头的三个人道:
“都跳下来,快!”
余小修和景尘是二话没说就往下跳了,夏明明却站在上头不敢动,景尘稳稳落在地上,余舒拉了余小修起来,见她在上面墨迹,听着前面的打斗声近了,心急地对她伸出手,哄道:
“明明快跳,不要怕,我接着你!”
夏明明把心一横,挤着眼睛往下跳了,余舒伸手接住 她,被她撞得向后一倒,被景尘扶住才没摔翻。
夏明明靠在余舒怀里,只觉得软乎乎的,她仰起头,看这月下,余舒沉着又冷静的脸庞,一时害臊,倒是没发现余舒胸前的两团,就被余舒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