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帕子才眼泪,“姑娘,您身子骨弱,可不能再哭了。”
宋梅茹没嫁人的时候,林嬷嬷就唤她为“姑娘”,透着一股子亲昵。
而宋梅茹嫁了人,她也好久没唤她为“姑娘”了,这次她也不知道为何又唤了。
苏鸿回到松轩就看到这一幕,难免有些感触。
他叹息道:“都别哭了。吴太医都说了,只要按照他开的方子喝汤药,与哥儿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苏鸿说着话,把手里一直拿着的药方子随手给了松轩的一个小丫鬟,“去宁大夫那里抓药吧。”
宁大夫在苏家是有一个独立院子的,也有一个专门的小药房,平时的爱好除了看医书,也时不时去郊外的山上采些草药回来晒上。
苏鸿的话才说完,宋梅茹立刻打断了他,把药方子从小丫鬟手里要回来,直接递给了果儿,“你过去宁大夫那里抓药,就说是我说的,让宁大夫亲自配药,亲自抓药。中途不许任何人插手。”
她停顿了一下,又嘱咐果儿,“你更是要全程盯着宁大夫抓药,然后直接拿回来给我。”
果儿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会这样安排,却还是屈身应了“是”。宁大夫年纪大了,走路也幔,此时刚走出松轩一会儿。果儿走出松轩,抬头就能看到他,便小跑跟了上去。
秋风萧瑟。
就算是午后,吹到人身上也带着冷气。
苏鸿愣了愣。
他终究还是不习惯妻子突然的雷厉风行,“吴太医的话虽然说的也有道理……但你也没有必要这么严肃吧?”
他就算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吴太医说那样一番话的含义,这会儿也明白了,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与哥儿可是府里的嫡子,谁敢做出这样阴毒的事情来暗害?
都不怕丢性命的吗?
宋梅茹抬眼去看丈夫,觉得他还是一副不上心的表情,心里一阵阵的失望。
她指尖都发颤,“与哥儿是我拿命换来的孩子,他的命比我的命都重要……你说我应该不应该严肃?”
吴太医都指出了他们夫妻为人父母的不留心,怎地丈夫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改变都不曾有。
“我也没说别的,不过是无心的一句话。”苏鸿看到妻子生气,还是低头说了软话:“与哥儿也是我的骨血,我也一样的疼爱他。”
他伸手摸了摸嫡子的头发,许是父子血脉相连的关系,心里涌起温情,“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好,无论怎么样,与哥儿是第一位重要的。”
宋梅茹“嗯”了一声,松开怀里的儿子,拿出帕子擦了眼泪。
她的神色还是不好,心情却平静了些,和丈夫说话,“老爷也忙了一上午,回书房歇一会吧,与哥儿的事情交与妾身来做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