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继去参加考试,蓉娘紧张的要死,丈夫刚走的时候,她在屋里胡思乱想,急的团团转,觉得过了像一天那么长,在听外头的钟声,哎呀,那边才开始考试!她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抱着书过来想着干脆跟着秦昭上课好了!免得总是胡思乱想,结果过来一看,不禁哭笑不得:上什么课啊!许先生还不也是紧张兮兮地团团转?秦昭正在一边练字呢。
许先生见孙子媳妇过来,忙问蓉娘许继考试准备的怎么样,精神怎么样,出门的时候看着有信心么……老头子前一天自称不想给孙子制造紧张情绪,死活不肯去看许继,只让人捎信过去,让他好好考试,结果等孙儿真正去了考场,老头压根儿坐都坐不住了。
秦昭看这俩人一个紧张,觉得实在不是回事儿,便把笔墨收好,让人请冯先生过来作客:反正看这架势,今天是别想上课了。
冯先生端了琴过来,叮叮咚咚弹了一通,果然让许先生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不再那么紧张兮兮的了。蓉娘也露出笑容来:“我过去一直羡慕阿昭能弹琴,可惜一直没机会学。”
冯先生看看她:“现在学也不晚!”
蓉娘一愣:“我,我能跟您学么?我怕我笨手笨脚的学不好。”
冯先生指指秦昭:“就她那几根棒槌一样的手指头,学了几年不也能弹几首曲子了?你可比她聪明多了多了!”
许先生也点头道:“你想学便跟着冯先生学学吧!平日里三郎去上课,你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也是呆着,白天便还过来上上课,反正三郎中午不回家吃饭,晚上也经常住在官学。你下午便来跟冯先生学学琴棋书画……”他说着叹道:“现在上学也就罢了,日后有朝一日真做个官什么的,你忙的事情就多了那会儿再想学什么,肯定没时间了。”许先生跟一个粗俗的泼妇过了半辈子,深受其苦,如今孙子媳妇想要学点什么,他是乐得的:总不至于让孙儿也跟他一样,整日里和妻子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吧!
蓉娘听到顿时大喜,她过去就很喜欢琴棋书画这类东西,怎奈秦大夫人总觉得这些东西比不得针线活儿重要,所以下午不肯让她们上冯先生的课耽误时间。想不到如今嫁了人,反倒有机会学了,这可实在是太好了!
众人都觉得不错,事情便这么定下来,许先生又嘱咐蓉娘:“你去你大伯母那里的时候,只说是三郎让你过来照顾我!不要因为这种事儿让她心里不舒坦。”
蓉娘连忙称是,冯先生却不以为然:“其实怎么说都无所谓的,秦大夫人最贤良淑德不过,口口声声口都是三从四德,既如此,嫁出去的女儿每天干什么她论理都不该管的,何况你又是侄女。”
冯先生这话说的十分不好听,偏偏还字字在理,许先生听得哭笑不得,只连连摇头道:“你呀你,你这张嘴真不饶人。”
这种话蓉娘跟秦昭是不敢接口的,只得相互看看,都是一脸无奈:冯先生厉害是真的,可是她她对身边人是真不差的;秦大夫人一个寡妇,整日不出门还能把冯先生得罪到这个地步,也真是够不会做人的了。
虽然说了日后让蓉娘过来跟冯先生学琴,但这几天显然不可能的,压根静不下心来,于是也只是串串门聊聊天罢了,秦节知道许继去考试了,索性开口让蓉娘回来住几天:“带他考完,直接回来这边住!你那里的全灶做的饭怕是没有这边可口吧?”
这话可说到蓉娘心里去了,她出嫁的时候带了一个贴身的丫鬟,也就是从云中府带来的那个叫做的丫鬟,然后又买了一个十一二的粗使丫头还有一个全灶,丫头十两银子,全灶二十五两。二十五两银子买来的全灶能干啥?做的饭不过就是能入口罢了!这种全灶都是经过短时间培训就上岗的,这个价钱买到的全灶,做饭水平高不了,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止能做饭,还能当半个粗使下人使唤。
这会儿秦节一说让蓉娘回来,她赶紧就答应了:秋闱九天下来,人都得脱一层皮,让许继去吃家里全灶做出来的饭,她心里不落忍,想到此处便暗暗下了决心,抽空要去厨房里跟吴嫂子学学做饭。别的不说,许继不舒坦的时候她总能做点可口的汤水出来啊!
九天一眨眼就过了,瘦了一大圈儿的许继几乎是被人扶回来的:他六月份从老家回来以后一直就蹲在官学里学习,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再加上这一连九天的考试,彻底把他累倒了,到了屋子里倒头就睡,怎么也叫不醒。这下,别说蓉娘了跟许先生了,连秦昭都给吓到了:“上次考试,也没累的这么很啊?”
赶紧叫来先生给看,还好,确实只是累的,大概是住宿条件太差,睡不好的缘故。也没开药,叮嘱了一些饮食上要注意的事儿,便走了。许先生听说孙子没事儿,松了口气,回了房间也去休息了:老头儿岁数大了,实在经不起吓唬。
虽然大夫说许继没事儿,蓉娘还是不放心,陪在许继窗前,任丫鬟怎么叫都不想去休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正迷迷糊糊的,觉得趴着的被子被抽动了一下,她赶紧抬眼看,正对上许继的目光。
“怎么在床边睡着了?快上来睡!”许继叫她。
蓉娘压根顾不得他说什么,忙问:“你睡了好久了,我去给你倒水喝;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做去。三郎,你怎么样?身子可还舒坦?”
许继却拽了她的袖子:“我不渴,贡院里有人给我们烧水喝的。我也不饿,没有不舒服……蓉娘,你怎么不问我考得怎么样?”
蓉娘笑笑:“有什么好问的,你已经尽力去考了,考不考得上那就看考官了!你都累成这样了,这时候我跟你歪缠什么?”
许继轻轻笑笑,伸手抓了蓉娘的手:“蓉娘,你放心,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披上凤冠霞帔的。”他顿了顿,轻声说:“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
蓉娘被他抓住手,先是愣住,等他说完这些话,眼泪刷地流了出来,反握了许继的手哭了起来。她一向隐忍惯了,此时便是哭,也是尽量控制着自己,并不敢哭的太大声。
她这阵子过的并不容易,从她选择了许继,婉娘跟大伯母的态度便不太好。而她本人,订婚后心里也是不安的:毕竟,许继喜欢的,不是她啊!虽然婚前许继也跟她见了几次面,可大多是别人也在场的情况下,甚至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很少,到哪里去知道对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即便许继买了簪子送她,她也还是不安:或许他这么做,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未婚妻,换了谁做这个未婚妻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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