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宵收回目光,看了眼身前执拗的侄子,终究松了手。
沈时搴拿过铁锤,扔到几步远处。
霍宵视线从祝肴和王亦身上扫过,沉沉的目光没有情绪。
祝肴怕霍宵再做出什么来,身体紧绷着。
但霍宵什么都没再做,修长的手推上宁泱泱的轮椅,磁性的声线沉沉道:“泱泱,天色已晚,你该回宁家了。”
霍宵推着宁泱泱不疾不徐地离开。
霍宵与沈时搴刚才的声音不大,同学们并没听清,但看见霍宵离开,也知道今天这事算是解决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祝肴看了眼王亦,他虽然离得近,可他躺在地上疼得一直低喊,无暇顾及刚才俩人说了什么。
应该也没听见那一句“前女友”。
“学长,你再坚持坚持,救护车马上就到了。”祝肴守在旁边,红着眼眶,低声安抚着。
沈时搴蹲下身,摸了下王亦的手腕。
这一摸,差点气笑。
不就脱臼而已。
看这男大学生疼得这样子,还以为是骨折了。
沈时搴又细细摸了摸骨头,接着双手握住王亦的手腕。
“咔”——
“啊!”王亦又是一声惨叫。
“学长!你怎么了?”祝肴担心极了。
“怎么了?能怎么……”沈时搴起身,一手揣进裤兜,垂眸瞧着祝肴满脸的泪,疏懒语调隐隐不悦,“他是脱臼,不是中砒霜,你这哭得生离死别的样子。”
祝肴:“……”
沈时搴越想越烦。
祝肴在她床上哭成这样时,他再忍不住都会逼自己控制些力道。
这倒好。
为个其他男人差点哭得背过气去。
“祝肴,我……我好像好了……”王亦轻轻碰了碰手腕,再不确信地仔细摸了摸,疼痛感也只剩一点,“真好了!谢谢你,沈总!”
王亦今天在校门口,也看到了沈时搴,也听到了他爸尊敬地称他“沈总”。
不过当时看着他坐在车里面色冷傲,没想到今天会出手帮忙。
见王亦如常地活动着手腕,祝肴也放下了心。
沈时搴没有说不用谢的习惯,转身想离开。
王亦见他要走,赶紧起了身,朝沈时搴的背影快速道:“沈总,谢谢你帮祝肴。”
沈时搴脚步一顿。
他回头瞧去,哼笑了声,漆黑散漫的眸,透着摄人心魄的冷:
“我帮她,可轮不到你替她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