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事吵过一次,另外两次不是为这个吵的。”
“还有什么?”我又问道。
据儿吃完金橘,说道:“前些日子,我的一个朋友犯了点事儿,被杜周抓了,本来是一件小事,却被杜周判了死罪。”
这些酷吏都是刘彻的爪牙,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以前的张汤如此,现在的杜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落到杜周手里,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我心中惋惜,问道:“他犯了什么罪?”
“窝藏了几个不愿出征的将士,犯了包庇罪!”他喝了一口水,又接着道:“我本想出面救他一命,可被阿翁知道了,阿翁说我以权谋私,罔顾法纪,执意要将他处死,我便和他争了两句。”
“他说得没错,你这就是在以权谋私!”我冷冷地道。
“阿翁骂我,我不敢辩驳,我承认我做的不对,可若非杜周罔顾刑法,草菅人命,我又何至于此!”据儿不忿,又问道:“阿母可知,四舅舅带去攻打昆明国的将士都是什么人?”
“我听他说了,有很多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据儿继续道:“他们不是正规军,都没有受过军事训练,让他们这样去打仗,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有些不愿意去的,就逃了出来,季先生碰见了几个,就把他们救了,后来,这事儿又让人告发了,季先生就被廷尉给抓了起来,杜周审都不审,直接就和那些人一起定了死罪,您说我能见死不救嘛。”
包庇罪虽不致死,但在打仗的时候窝藏逃兵,就算他们有再多再充分的理由,刘彻也是不允许的,杜周一向看刘彻意思行事,据儿的这个朋友很明显是犯了刘彻大忌,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我看着据儿那副憋屈的样子,问道:“你这个朋友是什么人?”
“是个游侠,叫季风,是我在宫外认识的”,据儿说道。
我闻言一惊,又道:“他的祖上是高皇帝的开国功臣季布?”
据儿点头,看着我,好奇道:“阿母认识?”
多少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现在突然一下又冒了出来,还跟据儿扯到一块儿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怔了半晌,说道:“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干预你阿翁的决断了。”
“为什么?”据儿不解。
我揉着太阳穴道:“这事与你无关,你别问了。”
据儿坐到了我身边,说道:“我一直都觉得此事很蹊跷,这几年我监国的时候,大大小小的案件处理过不少,也平反过很多冤案,阿翁从不干预的,可这一次,季先生无官无职,于朝廷而言,只是个无关痛痒的侠士而已,阿翁为何非杀他不可呢?”
“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我握着他的手道:“你阿翁不会放过他的,听阿母一句劝,这事你别再往里头掺和了。”
“阿母不肯说,那我便不问,可季先生那边,我也不能不管”,据儿坚持道:“且不说季先生是我的朋友,就算他是个普通人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如今是酷吏当道,冤案频发,动辄成百上千乃至上万的人被抓,严刑拷打,刑讯逼供,冤杀枉死者不计其数,老百姓的命贱如草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百姓枉死。”
我有些气恼,又道:“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不是太子的天下,你父亲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可以有不同的意见,但不能阻碍他的决断!你别忘了,你除了是他的儿子,你还是他的臣子,可不管是臣子还是儿子,你都理应顺从自己的君父,你父亲的脾气你最清楚,他可以纵容自己的儿子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但绝不会允许自己的臣子与他对着干,你明白吗?”
“我没有想过要跟他对着干,我只是想救一个无辜的人,难道这样也错了么?!”据儿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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