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也不知不觉睡去了。
沈怀瑾睡眠质量一直很一般,心里藏着的事太多,睡沉了会很危险。
可今晚,他意外地睡沉了,不仅如此,他还梦到了沈礼信——沈怀瑾的父亲。
梦境里,都是一些沈怀瑾小时候,沈礼信陪着他玩耍跟学习的片段。
即便已经很模糊,但沈怀瑾还是能感受到那种久违的亲情与快乐。
渐渐地,沈礼信出差越来越饿频发,父子俩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分离的时间越来越长。
最后,梦里只剩下他、昏迷不醒的母亲以及沈礼信的遗照。
在日出的陪伴下,沈怀瑾慢慢地睁开眼,他没有忘记梦到内容,捂了捂眼,原来早已泪流满面。
他在贵妃躺椅上坐了起来,赤脚走到床边。
沈怀瑾在陆泽宁身边坐下,他拨了拨黏在女孩脸上的碎发,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很无辜。
可陆启天对我们沈家做过的事,换了任何人都无法原谅。
而你这些年来所享受的,本来就是属于沈家的。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要怪就怪你那个心狠手辣、不顾兄弟情谊的父亲吧。"
说完,沈怀瑾就去了浴室洗漱了。
大概一刻钟过后,陆泽宁艰难地睁开双眼。
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天花板穹顶,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昨天自己确实有点放肆,饭桌上也没人要灌她酒,可她还是忍不住一杯一杯地喝,坐在隔壁的沈怀瑾怎么劝都劝不住她。
她用双手撑起身子,呆坐在床上。
衣服还是昨天穿的那条裙子,可脸上跟手脚都非常干爽,明显有人帮她清理过。
是谁呢?
这里又是哪里呢?
她开始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左顾右盼,很快,穿着一身家居服的沈怀瑾从左边向她走来。
沈怀瑾穿着一件打底的灰色针织上装、一件宝蓝色针织上外套,裤子是她从没见这个男人穿过的墨蓝色系带束脚运动裤。
没有经过打理的头发自然垂下,额前松软的刘海让男人少了一份凌厉,多了一份慵懒与温柔。
"怎么?
才一个晚上就不认得你的未婚夫了?"
沈怀瑾踏着灰色毛绒拖鞋,走到陆泽宁跟前。
女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一时适应不来,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早。"陆泽宁声音软绵绵地喊道。
"呵,早。
昨晚帮你洗了脸跟手脚,可没征得你的同意,还是觉得别擅自帮你换衣服好。
这里是父亲的其中一栋别墅,我们俩以后就住这里了。
去洗漱吧,衣帽间有你的衣服。
我去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