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炽光在陶宝落身处如光彩盛宴,徒劳地绽放出强烈而美妙的道法奇迹。
‘鱼儿’脱‘网’而出,不知所踪。
众道俱是诧呼惊异,莫明不已。要知道,在如此强烈的道法聚集之下,障眼法丝毫不起作用。但是,那个道人又是如何消失的呢?
“宝山,你来。”为首道士冷眼一扫,招唤道。
一直站在众道身后的一个少年道士浑圆的脸,憨憨地一笑,闻声站了出来。粗壮的右手在左肩一抓,一株怪异的道草被扯了出来。道草圆叶九重,每重叶片上都有一只怪目图案,道光一亮,其中最底下一重叶片上的怪目骤然张开,shè出红光,如轮华一般,瞬间将整个楼层扫了一遍。红光过处,道力消退,宁寂之极,百般隐遁,无所不现。在空间的某处,陶宝道体渐渐地显现出来,脸上还呈现着不可思议地表情。
“咦?竟然是玉宝道草,这小道士还真有道福。”霍宗奇诧异地说道。
陶宝隐身处就在他身前不远,闻声回头向他一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莫非只许你道草玄奇,就不准人家道草奥妙了。”
霍宗奇眉毛一挑,摊手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哈,看道兄这般轻松,似乎一人就可以解决他们,不然道兄和小弟打个赌如何?”
“哦?”陶宝笑道,“怎么个赌法?”
霍宗奇笑着说道,“便赌道兄能否在一个时辰之内击倒他们全部。”
陶宝眼睛一亮,“彩头呢?”
霍宗奇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本道典,说道:“我便拿这本《集道令》道典做赌,虽说只是我们山南道派的入门道典,但也别有道理,绝对令你满意就是了。”
陶宝哈哈一笑,“被你说得心头痒痒,那好吧。我与你赌了。这本《松霜道法》是青松道派的秘典之一,我拿它做彩头。你看如何?”
“着啊。我这就开始计时了。”
“好。”有了彩头,陶宝顿时战意高亢起来。
玄元宫众道望着他们,额角俱是冒出怒火,听他们说话,竟全然不把他们玄元宫放在眼中的样子。
霍宗奇将道典收回道体,洒然道,“前番见道兄阳文道法玄奇无比,今天正好再看上一场。”
陶宝嘴角扯出个弧线,慢慢向前走去,口中应道,“原本道兄打的这个主意,嘿嘿,那可不成,对付他们这些二三流的道人,还用不到我的‘阳文符箓’。”
霍宗奇愕然,颇有些不明所以。
可是,当他看到从陶宝道体中忽然涌出浓郁的紫雾时,心中一凛,恍然明白陶宝话中的意思。陶宝这是在向他展现他的实力。就如同他隐藏了大部分的实力一样,陶宝的道法同样深如龙渊,不可测度。
神秘的紫雾眨眼间便浪滚滔天般弥漫开去,席卷整个楼层,任玄元宫众道尽展道法也无法驱除,道法道力在这紫雾之中,十分威力剩下不足四分。就在众道惊诧间尽提道元,jǐng剔小心之时,紫雾中轰隆隆地震响,一条条粗壮的草蟒打着滚,纠缠着向着众道狂杀而至。
众道虽惊却也不惧,齐齐出手,玄元道法如烟花般缤纷繁华,令人目不暇接。紫雾被瞬间扯的七零八落,如云散开。
就在紫雾将散之际,一道明亮的紫光倏地破空而来,闪电样刺向玄元宫众道中为首的那名道人。
那道人眼中闪出难以明状的惊骇,这道紫光实在来的太过迅捷,在虚空中连抹残影都没有留下。你明明看着它如何直刺过来,却不明白为何连闪避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这紫光瞬间便刺破为首道人的道体胸口,刺透了过去。
那道人原本yīn鸷狭小的眼睛此刻圆滚滚地瞪大了,道体剧颤着向后倒跌,胸衣‘噗’地被体内喷出的道血染红。一蓬神秘地紫雾如氤氲般弥腾在这道人胸口,不断侵蚀着道人重创的部位。
玄元宫众道愕然无比,这为首的道人虽然平素多有恶习,为众道所不喜,但他毕竟是玄元宫同门道士,无论如何,这笔血帐就算结下了。众道怒不可遏,强烈的道法雹石般向陶宝击来。
陶宝便算是有千般法术,在众道疯狂的群攻下,也只能游行遁避起来。不过他斗法经验丰富,趁着众道道法接续沉起之时,紫须草的‘黑水阵’道法完全施展开来,与众道绞杀在一起。
紫雾云滚浪翻,迷迷朦朦,神秘的紫光倏现倏止,如一根背芒忽如其来,每一次出现,就有一个道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陶宝下手极为有分寸,纵被紫光刺中,玄元宫众道也只伤不死,但是被一个散修这般羞侮,每个玄元宫道士的脸皮都是火辣辣的,怒火焚胸,恨不得立时将这散修擒杀。
如果说之前玄元众道为‘网’,陶宝为‘鱼’,那么现在,形势逆转,网鱼互换。在陶宝的眼中,玄元宫众道就是他‘网’下的‘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