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啊”
此时,营长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我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浑身是血,用仅剩的一只胳膊强撑着自己的半个身体,试图从尸体堆上爬起来。
突然,一柄巨斧从他的脖颈处划过,营长的头颅被斩下。伴随着温热的鲜血从他颈部的大动脉向外喷射,他的尸体也在不断的抽搐着。被斩落的头颅顺着尸体堆滚落下来,接着被一只宽大的靴子一脚踢开。
那个靴子的主人正是刚刚结束了营长生命的那个部落刽子手。此时他将巨斧再次提了起来,双手握着斧头朝我们逼近,口中不时的发出咆哮声。
于此同时,从战场的其他方向,另外两个幸存下来的部落战士也提着各自的武器,朝我们包围了过来。
梁明发将目光不断的在三个敌人身上来回扫视,他一边朝我退来,一边声色颤抖的问我
“我们要死了么?”
“少他娘的放屁,准备迎敌!”
我迅速捡起地上的一对钢刀,和梁明发背靠着背。
谁能想到,曾经的敌人,此时此刻却成为了可以将后辈托付给对方的兄弟。
很显然,敌人并不想我们并肩作战。三人同时挥动着武器冲了过来,其中一把利斧朝我们中间砍过来,无奈我只能选择一个前滚翻,躲过了这个攻击。
但是梁明发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被斧柄刮到,一个踉跄栽到了几米远。一个年轻的蛮族士兵,朝他冲了过去。
面对这个凶狠的敌人,梁明发只有招架的份。但是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太大,他手中的武器直接被震飞。他又只得踉跄的捡起另一个不知名的兵器,继续格挡。而那个蛮族士兵,似乎也不急于将他击杀,而是如同猫戏耗子一般戏弄他,每当他将梁明发击倒在地,他口中都会大笑,仿佛在嘲笑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弱了。
虽然梁明发正深陷泥潭,但我却无暇他顾。因为此刻我的境遇要更加的危急。因为我身前的这两个敌人,更为经验老到。
我们的心里也都明白,能在这场战斗中活到现在的人,没有一个是软蛋。很显然他们早已看出来了,我俩之中我才是那个比较难缠的。
两人迅速朝我左右围拢。我不断的来回观察着这两人的动作。我能感受到,在他们那丑陋的面具后面,那两对邪恶而深邃的眼睛已经将我看穿。即使经历过很多大场面的我,此刻的内心之中也失去了平静,我手中的钢刀也在跟随着我的心跳一起微微颤抖。
我不断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进入体内的这空气充满污浊和血腥,但是我的大脑较之前还是更加清醒了一些。我扯下一块布条,将右手钢刀的刀柄死死缠在手上。左手则将钢刀紧紧反握在手心之中。
眼前的敌人虽然看似凶残,但是似乎很讲武德。他们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在等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
我知道在独自面对一些群居野兽时,你身后的那个敌人往往要比你面前的更为凶险。
果不其然,我突然感受到背后风声尖啸,我的目光朝那里扫了过去。只见那个部落蛮兵挥舞着手中的两把单手斧,朝着我横切了过来。我立刻将反握的钢刀横于身侧,“当”的一声,斧刃砍中刀口,闪着丝丝火花。我的身体也在这股大力的挤压下,向后踉跄了一大步。直到将右脚深深的插入泥土里面,这才收住了后退的颓势。
此时我右手边的敌人也意识到机会来临,他挥起双手巨斧,高高跃起,朝着我站立的地方跳劈过来。
我知道,如果被他砍中,我就完了。哪怕不是致命伤,也足以将我废掉!
我快速闪身避开,就在斧刃即将接触到我头顶之际,我将身体向后打开。锋利的巨斧贴着我的面门向下劈去。这次的攻击同样是势大力沉,以至于一击落空之后,斧刃深深嵌入黄土之中,溅起一地的烟尘。
此时我没有闲情为了刚才的侥幸而庆幸。我右手紧握钢刀,顺着刚才转身的势,向左手边那第一个蛮兵砍去。
他立即抬起左手的斧头,也格挡住了我的攻击。
再看我身前的巨斧大汉,他趁着这短暂的空隙,抬起左腿踢在巨斧前端,将那巨斧从黄土之中起开。我知道他的下一次攻击即将来临,所以我打算先下手为强。
于是乎我立刻向前一个翻滚,左手反握着的钢刀朝着那人下腹刺去。
然而看到破绽的又岂是我一人,我身后的那个单手斧战士也预料到了自己同伴即将遇到的麻烦。
就在我立足未稳之际,他再次朝我发起了攻击。
紧接着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只大脚踹在了我的后肩处。我的身体也随之向前飞去,重重的落在了几米之外的地上。
我迅速爬起身来,吐了口中的黄土。待我转过身来。这二人也操着各自的武器,冲了过来。
刚才好不容易才从二人包夹的战局中脱身,此时岂能再入混沌。但是此时左手的钢刀已经掉落,并且他们根本没有给我去捡起来的时间。无奈之下,我只得双持着右手仅存的一把武器迎敌。
两人的进攻如雨点一般朝我砸来。面对他们的进攻,我只能不断挥舞着手中仅剩的一把钢刀持续的进行躲闪和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