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待见。
但是,这样不自量力的人还真是少见,是什么样的不满让她要向段绮罗挑衅呢?以段绮罗的身份,除了恶心恶心她,委实没有多大意义。林微想。
白衣女子本就肌肤如雪,这会儿简直毫无血色,喝道:“真是无礼!”她微微扬起下巴,像一只高傲的天鹅,回头看向段绮罗,说:“果真是……人以群分。”
没说出来的应该是‘物以类聚’了,可是用林微来衬托段绮罗似乎不大合适。段绮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林微一眼,但显然也并不把女子的话放在心上,回头笑道:“夫人这话说的可不对呢,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不对在哪里,我想夫人也是听不进去的。夫人还是请回吧,以夫人的样貌,这抛头露脸的万一引来了登徒子岂不是更糟糕。”
“你!可恶!”白衣女子狠狠的看着段绮罗,咬牙切齿,连最后的伪装也不要了。
段绮罗却根本不理会,自顾自的拉了拉林微的手,展颜笑道:“我们继续吧,眼不见心不烦啊。”
林微也笑,忍的实在是太辛苦了,不过她同样没有和人纠缠的意思,只当今天晦气罢了。转身就走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白衣女子还恨恨的站在那里,似乎要上前来又在犹豫。
林微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皇帝身边的侍卫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顿时两人上前一步如山一般拦在了白衣女子的面前。
白衣女子虽然冲动,但终究也不是全无头脑,冷冷的看了林微和段绮罗一眼还是离开了。
林微不甚在意这样一个插曲,只当她是路人甲。从之前的表现看来,她理所当然以为段绮罗也是没有兴趣提起的,但是段绮罗忽然幽幽道:“她也是个可怜人。”
“啊?”林微一怔,觉得甚是意外。在她的印象中,段绮罗可不是圣母型的人物呢,否则刚才也不必如此挤兑那人,发出这种感慨委实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陛下觉得我很假吗?”段绮罗委屈的看了林微一眼,撇了撇嘴道。
林微讪讪一笑,心道她确实觉得你假,不过她可不喜欢接着某人的话说,于是道:“我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所以无从评说。”
“哎呀……”段绮罗笑了笑,“难道我还会套陛下的话不成?这般谨慎做什么?”
难道你是在不打自招?林微脸黑黑,果然不能把她的任何话放在心上。
“不和陛下打趣了,其实是这样的。”段绮罗哈哈一笑,不知从哪儿弄出一把折扇来,很是潇洒的摇着,说:“虽然那个人不值得同情,但是女人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确实是一生憾事。即使是陛下为帝,这世上大多数女人终究还是附属于男人存在的。这点没有人能否认,我只是有点为她可惜罢了。对于她来说,有些事始终是一辈子的恨。”
林微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般感性的话来,惊讶不已。但想到段绮罗一贯的不羁,确实挺像女权主义者。不过……她恨的好像是你……难不成段绮罗合上扇子,不经意的道:“说起来那女人是宋大人的夫人呢,她丈夫要是知道她对陛下如此无礼,估计会气疯的。”
“宋大人?”林微愣了一愣,这话题跳跃的挺大。
“就是你那个忠心耿耿的御史啊。”段绮罗笑道,“此人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不知礼法之人,却娶了这样一个老婆,真是天意。”
林微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说的是宋廷玉。一瞬间冒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啼笑皆非。
这宋廷玉那样死板忠诚的一个人,看起来倒是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林微观念没有转过来,全没想过他已经婚配。只是……以他的性格,就算结婚了妻子也该是贤妻良母型吧?可这个怎么看都是红颜祸水加妒妇。世间的事果真奇妙……两个人加起来还真是‘绝配’。
“郡主和宋大人熟悉么?”林微问道,这段绮罗认识的人貌似不少啊,而且听起来很有故事的样子。林微也算阅小言无数,心中已经自动衍生出了种种狗血天雷的故事情节。
谁知段绮罗却果决的摇了摇头,“久仰大名是真,但是要说熟识谈不上。至于她……我当初也是想不到呢,虽说是丞相千金,可委实任性了一点。”这话就比较委婉了,林微继续浮想联翩。
“这样啊。”看段绮罗似乎情绪有些低落,那女子可能真的是她曾经的朋友吧,如今反目成仇大约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如果是丞相千金的话,岂不是云罗公子的姐妹?按礼法来说可还和自己沾亲带故,林微脸色微微僵硬,第一次觉得太八卦也不好,转开话题道:“郡主饿了没有?我可是不行了,找地方吃饭去吧。”
“这个建议甚好。”段绮罗立马复活,兴致勃勃的道。
林微嘴角一抽,说:“郡主比我熟悉多了,难道还等我来带路?”
“那是那是。”段绮罗一怔,终于反应过来,又拿着扇子摇了摇。林微十分无语,你很热么?可是现在貌似快冬天了吧?
虽然有点小晦气的事,但林微觉得今天还是过的很开心的。回宫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段绮罗回去了自己的驿馆。
元诗元画恭敬的侍候林微洗漱换衣,等到回了房,元诗才凝重的遣退旁人,对林微道:“陛下,主人让奴婢将这个交给您。”说完拿出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