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升出一股子烦躁,我开始思索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爸爸,让他回心转意,然后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耳边传来妈妈“找到了,紫菱,找到了。”的声音,我才回过神,自嘲一笑,我干嘛要帮她啊?没事找事啊!自己的脑子绝对抽筋了吧!
今天确实是以前在枫林的高中同学的聚会,我是被杨希羽的激将法给激出来的,现在后悔也没办法了,因为可以叫上恋人的,我怕露馅也有点怯场,就叫上左恩了。
我扎了一个花苞头,用紫荆色的发带做了一个蝴蝶结,淡粉色的T恤和天蓝色的牛仔裤搭配起来,没有带上耳环,直接简简单单又清清爽爽地出去了。
左恩看到我的时候,下意识的点点头,“很漂亮!”
我哼了一声,“难道我以前不漂亮?”
他笑着揽住我的肩,“哪有啊!汪紫菱同学可是一中校花啊!”
我心里冷哼,面上依旧笑意流淌,清纯动人,我挽住他的手臂,走进了敦煌最高一层的ktv。
可是,在走出电梯的当口,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我亲爱的老爸,怀里抱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电梯口,他惊讶的目光与我冷若寒冰的眼神相触,一下子闪闪烁烁了起来。
我装作不认识地走出电梯,与他擦肩而过,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光明正大的抱着自己的情妇,他是当旁人都是瞎子吗?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缠着已经有两个孩子和一个妻子的男人?怎么会有这种人,我真的想不通,鄙视的同时我对李舜娟十分同情,我很担心她的反应,对她的未来以及这个家的未来有着明显的恐惧。
推开ktv的包房,我径自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呆呆地坐着。左恩陪在我的身边,没有说话,喧嚣的歌声近在咫尺,我的泪就这样掉下了。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哭呢?可是心里埂得难受,越想越难受!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我的妈妈不是寻常的贵妇人,她是那么那么骄傲的女人,长达四十年的婚姻生活,她知道这件事之后,该会有怎样的疯狂?
我看到旁边的男生,左恩一直呆在我的旁边,在暗淡的灯光中他的眼睛明亮如同辰星,“我去一下洗手间。”我轻轻地说。
走出去,却看到了杨希羽,“你——”看到我的样子,他吃惊的想要说什么,我不给他机会,擦肩而过。
打理了好一会儿,准备回去后,接到了楚沛的来电,“紫菱,你姐和我哥出车祸了,快点来台北第一医院。“
我匆匆挂电话,去包房和他们说了一声,就急忙出去了,没想到的是左恩和我一起出来了,他没有问我什么,只是帮我叫了taxi,陪我去了医院。
我的心是彻底乱了。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我一下子慌乱了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颤抖的手被一个温热的手掌包住,他冲我点点头,让我无端镇定了下来,我勉强笑了笑,“没事的,对不对?”
“没事的。”他对我说。
我反握住他的手,依然担忧,心已经平静。
手术室门外,我看见妈妈一个人徘徊在外面,楚沛一个人站在墙角,看不清表情,楚沛的妈妈坐在长椅上,流着泪,楚沛爸爸在一旁安慰。
心里一阵酸涩,我挣开左恩的手,跑到妈妈的身边,“妈,怎么样了?”
妈妈脸色苍白,神情担忧而惶恐,“正在手术中,我不知道。”
“没事的,妈,不会有事的,姐,她是那么优秀温柔的人,上帝一定会保佑她的。”我僵硬地笑。
上帝,如果真的存在上帝的话。
请你一定要聆听我的祷告。
我的姐姐美丽善良,请你一定要保佑她度过难关。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去换。
我在两年前就该死的不是吗?
死亡对我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事实上杨哲死的那天我就从未想要活着。
可是我活了下来,饱受着良心的谴责。
我知道这是我欠的债,所以我用我的的一生做了偿还。
我在台大的天台跳了下去。
我仿佛回到了那天的情景,学校的公告栏上是我的退学通知书,学校贴吧上是我的罪恶言行,旁人们嫌恶鄙夷的目光,我狼狈不堪的摸样。
风声簌簌地作响,灌满了我的衣服,我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