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莉亚娜顶着四周同情的目光和头顶“毒液发射器”的压力,努力笑了一下,“对不起,斯内普教授,以及,好的,斯内普教授。”
在接下来的魔药课上,可怜的小狮子和小獾们如同落入冷水中的鹌鹑一样瑟瑟发抖,赫奇帕奇后面没再出什么意外,总共被扣掉两分,而格兰芬多就比较惨了,斯内普就像用针挑刺一般,总能找到他们的错误,一小时内格兰芬多失去了五分。
终于,魔药课结束了,所有小巫师跟历了一场天劫一样,走出教室沐浴阳光,每个人都长长松了口气,有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感觉。
弗雷德和乔治走在赫莉亚娜两边安慰她:“不要这么难过,我们刚刚也让学院扣掉了一分,而且我们学院扣掉的分是你们的两倍多。”
“不要在意这个啦,我们昨晚发现了一个密道的入口”弗雷德说。
“就在马屁精格雷戈里雕像的后面”乔治道。
“要不要跟我们去看看这个密道通往哪里?”
赫莉亚娜现在哪有探险的心情:“昨晚我们级长还说不求加分,但求不扣,啊啊啊”她抓着头发更沮丧了,“今天我是唯一一个让赫奇帕奇扣分的人。”
“没关系,只扣掉两分而已。”
娜塔莉和唐克斯还有几个赫奇帕奇五年级生一起从门厅左侧走来,他们刚刚结束她们第一节课,就看见自己学院的小学妹站在门厅计分沙漏旁,一张小圆脸都皱起来了。
另一位赫奇帕奇的学姐安慰道:“没有人能在斯内普教授那里加到分,哪怕是他偏心的斯莱特林,要加分也非常困难,我敢说霍格沃茨的每个人都被斯内普教授扣过分,或者即将扣分,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
“呜呜”赫莉亚娜感动到快哭了,多善解人意又温柔的学长学姐们啊,看着计分沙漏里薄薄的一层钻石,她的心里更愧疚了,握拳道:“我一定想办法把丢掉的分加回来!”
魔咒课教室在四楼左手边的走廊,弗利维教授站在一堆书本上和蔼可亲地看着教室里的小巫师们,他声音有些细,讲起理论知识详尽有条理,念咒语非常清晰。
“wingardiumleviosa”
一片白色羽毛缓缓漂浮上去。
赫莉亚娜在魔咒课上一雪之前在魔药课的耻辱,她成为赫奇帕奇第一个学会这个咒语的人,仅比斯莱特林的学生慢两秒,弗利维教授为此给赫奇帕奇加了一分。
下午在草药课的玻璃温室中,因为赫莉亚娜率先出色地收割好芨芨草,斯普劳特教授非常开心地给自己学院的学生加了一分。
等草药课一结束,赫莉亚娜饭都顾不上吃就去做她的劳动服务,劳动内容是处理魔药材料,地点在地下一层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这是赫莉亚娜第一次进这个地方,光线昏暗的房间被泡着各种标本的大玻璃罐包围,格外阴森,斯内普坐在中间桌子后面批改学生交上来的作业,像是坐在冥殿剪短凡人寿命之线的冥王一样。
“下午好教授,我来做劳动服务。”赫莉亚娜恭恭敬敬打招呼。
“去后面,那个罐子里的东西就是你的劳动内容,把半成品全部捞出来再处理好。”斯内普盯着眼前的作业,连眼神也欠奉一个。
赫莉亚娜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地绕过斯内普教授,走到他的斜后面材料处理台旁边,她瞥见斯内普对手中那写的密密麻麻十英寸长的作业毫不留情打了个大大的t。
有些心疼这份作业的主人,赫莉亚娜想,然后她就看见了今天在课堂上学习过的东西,一罐子黏糊糊的、令人恶心的鼻涕虫汁液,原来是要在粘液中找出没化的鼻涕虫尸体块。
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吧,她在心中哀叹。
挽起袖子,眼一闭心一横,一手伸进了粘稠的、散发腐烂恶心气味的罐子,这就好像要把手伸进吐满浓痰的痰盂,还要找出不小心吐在痰里的泡泡糖一样。
赫莉亚娜压下反胃的感觉,还好没吃饭就来了,不然今天自己一定吐在这里。
她的手不停地在罐子里搅动,粘稠的液体发出令人不快的“咕唧”声,好不容易才找出还没化成汁液的鼻涕虫块。
赫莉亚娜问道:“斯内普教授,蒸煮的工具在哪里?”
斯内普头都没回一下:“我想你眉毛下面的是眼睛,而不是两个玻璃球,桌子上面的架子里是什么?继注意力和耳朵之后,你的眼睛也要离你而去了吗?”
赫莉亚娜认命地从架子上的标本罐旁边拿下一套玻璃器皿和小型坩埚,先加水再点火,很好,这次步骤没错,鼻涕虫块在坩埚里渐渐化开,变成冒着泡泡的粘稠汁液,散发出特有的恶心的味道。
烧多久才好呢?赫莉亚娜专注地盯着那团液体,回想课堂教过的内容。
“艾洛小姐,你的鼻子是干什么用的!”头顶响起愤怒的吼声。
赫莉亚娜一惊,迷茫地抬起头,斯内普就站在她旁边,像一个恶灵,恶狠狠道,“已经糊了你闻不到吗?”
“对不起,对不起”赫莉亚娜手忙脚乱端起火上的器皿,“哦!哦!好烫好烫”她被烫到跺脚,手一松,坩埚掉到了地上。
“砰!”
又炸了,赫莉亚娜呆呆地望着一地狼籍。
“你是霍格沃茨第一个在一天之内炸了两个坩埚的学生,真是精彩绝伦的表演。”斯内普冷笑,两只手讽刺般地轻轻鼓掌,“让我猜猜你在表演什么,一只刚学会拿东西的狒狒?艾洛小姐,你是个巫师,而且你们今天应该刚学了漂浮咒,你的魔杖难道是根普通棍子吗?因为你,赫奇帕奇又要失去一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