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自己?让自己得到解脱呢?
明溪澈……
基地的实验室处于地下五层,所以木薪根本无法探知白天黑夜,只能偶尔从那些研究人员的口中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傍晚。
这几天,还有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从自己的身上切割下皮肉当做试验品,不过这种疼痛很显然木薪已经习惯,所以并不觉得有多难以忍受。
只不过最近那些人的需求量增大,导致自己浑身上下一块好地儿都没有,原本就伤痕累累的皮肤此时伤上加伤,看起来可怕极了。
伤口得不到很好的治疗,还有些溃烂,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神志越发的混乱,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
至于自己为什么可以被当做试验品,其实木薪大概能猜出来。
这个自然是全拜明溪澈的功劳了。
当时明溪澈给外界的说法是,木薪出任务的时候被丧尸群吃了,死无全尸。所以基地上的花名册里自然就把木薪的名字剔除了。
所以木薪此时就是个‘黑户’而已。
昏昏沉沉了好几天,今天居然没有人来取样品做实验,这让他有了残喘的机会,头脑也难得清醒了一阵。
空洞的眼睛直视着头顶的白炽灯,居然一点都不怕把眼睛刺伤,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
正在这时,明溪澈进来了。
他什么话都没讲,身边也没有带着他的小爱人,犹豫了片刻走到试验台跟前,嘴唇蠕动着,但木薪却没有听到明溪澈说了什么。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给木薪注射了一管淡绿色液体,便悄无声息地走了。
木薪就算是想反抗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他现在一个半生不死的人也不在乎明溪澈还能拿自己的这个残破身子做什么文章,也就十分乖顺地任由明溪澈动作。
在明溪澈动手的期间,木薪的眼睛一刻都没有落在自己曾经最爱的人身上,仿佛明溪澈就是尘埃就是空气一般。
他现在,和丧尸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还算清醒,能自主思考,其余的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等到明溪澈走了有一阵了,木薪的瞳孔一缩。
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没有任何时刻会比此时还难受,仿佛被人用电钻在内脏里搅动一样,痛苦到木薪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紧接着他就感觉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努力地想要去呼吸空气,但是却和走进了真空里一样,肺部的空气一点点排尽。木薪甚至开始觉得喉咙干涩发痛起来,甚至出了血。
这是真的要死了吗?因为缺氧,木薪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明溪澈注射了毒药。
真是……好不甘心啊……
这是木薪陷入黑暗以前,心里闪过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