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寒没有再制止凌慕渊让沈佳慧照顾她母亲,她知道阻止不了,他想整她,她插翅难逃。
晚餐吃了一半,凌慕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餐桌上就只剩下她和楚凡了。
楚凡撕了那副虚伪的假面具,双眼冷沉沉的看着她:“怎么样?你对他不忍,他对你可是一点都没手软过。”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沈梦寒没有半点食欲,仰头喝空了杯中酒,起身就走。
楚凡追上她,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拽着就往他的车旁走。
沈梦寒微微皱眉,这力度,胳膊快被他掐断了,她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不用问了,那东西被我烧了,没有了。”
“烧了?你……你竟然把它烧了?”楚凡气得呼吸不畅,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攥紧的拳头恨不得朝她揍过去:“沈梦寒,真有你的!”
“你就这么肯定那东西会是真的?”沈梦寒双手抱胸,仰头直视他的眼睛,嗤笑道:“我跟他什么关系?他把房卡给了我,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让你得手?”
“沈梦寒,你太自以为是了……”
楚凡气到脸色铁青,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根本压不下去怒火,一把把她推靠在了车门上,双手攥拳撑在她的两侧,愤怒的气息直喷在她脸上,这副模样像极了准备撕咬猎物的兽类。
沈梦寒面色无波,压根儿没把他这怒火放在眼里:“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就断定了那东西是真的?”
楚凡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你知不知道,三个月前我就暗中摸凌氏的老底,可被他察觉了,凌家家底黑不见底,道上没有人不知道,那东西是他那晚输给我的赌注!他把这东西搁在你的手上,我还觉得这男人简直狂妄到了极点!没想到,你还真有这么傻!捏着他的死穴都不肯反击,你简直愚蠢至极!”
“赌注?”沈梦寒僵住,想起那晚楚凡在凌慕渊的房间呆了一夜,第二天她进房间确实看见茶几上有一盘没下完的棋,是一盘没破的死局。
“我特么为了拉你一把,拿命跟他赌,可是结果呢?”楚凡怒极反笑:“结果凌慕渊倒是赌对了,他就是把致命的把柄搁在你手上,你都无能反击他。”
沈梦寒心头大震!
那晚俩人竟是拿命做赌注?那份机密文件是真的?
这特么绝对是疯了,正常人谁会这么干?
楚凡掐住她的双肩,愤怒的用力晃着她:“你不是从小只跟我亲近吗?什么时候变的?嗯?你就这么爱他?哪怕他想要了你的命,你也爱?啊?”
“你放手……”沈梦寒被逼问的喘不过气,眼神闪躲,用力的扳他的手。
“你认为今天这顿晚餐他为什么会把我俩都叫过来?”楚凡不松手,双手扣住她的肩膀越来越用力,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因为他料定你有多傻!他都不屑威胁你拿回那东西!梦寒,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活命的机会!东西在哪儿?”
“那东西……”沈梦寒心乱如麻,闭眼极力调整着思绪。
那份足以毁掉他的机密文件当真是真的?他
就这么轻易的把命给在她的手上做决断?要是她昨天没有脱身,没有从楚凡手里夺回东西呢?那岂不是今天商界已经天下大乱了?
人怎么可以狂妄到这种程度?出手连自己的命都能玩儿?这样一个狠绝的人又怎么可能对别人手下留情呢?
“东西还在你手上对不对?”楚凡见她脸色逐渐苍白,松了几分手上的力度,语气也轻了下来:“我知道你心里对凌家有亏欠,你不忍心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他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我们所有人!你把东西给我,让我来处理,我会带你和你母亲离开江城,好吗?”
沈梦寒浑身发虚,心脏慌乱的狂跳着。说实话这一刻她还真被楚凡说心动了,她跟凌慕渊之间的纠葛只有你死我活这一条路,她无力保护身边的人不受牵连,他那么狠,不放过任何人,也包括他自己。
呵,他把自己也归纳为她身边的人了吗?就因为她爱他?
见她紧紧的皱着眉头,神色痛苦,楚凡松了掐她肩膀的手,叹息道:“梦寒,你该清醒了,你跟他永远不可能,以他的本事,那东西要不了他的命,最多凌氏和北欧倒闭,我相信他绝对有能耐东山再起。”
沈梦寒闭眼深深的吸着气,终于出声:“我母亲在他手上,你让我想想……”
“这个简单,他不是让他助理把疗养院的定位发给沈佳慧了吗?明天我跟着沈佳慧就能找到地方。”
“明天我自己去吧,这事儿你别插手。”她绕过楚凡朝着自己开出来的凌慕渊的那辆车走去。
楚凡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冲着她的背影问:“那东西……?”
沈梦寒拉开车门,回头冲着他冷冷一笑:“暂时我保管。”
她谁也不信!自从慕雪不在后,凌慕渊就让她的生活处处是陷阱,处处是套路,沈佳慧的变化在她的理解范围内,可楚凡的变化她始终无法消化。
她开车悄悄去了人民医院。既然跟乔慧珍摊了牌,她有一肚子疑问,憋了小半辈子了,是该问问答案了。
本来昨晚她想守在医院里等母亲醒过来的,可是娱记一波接着一波的往医院涌,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医院的正常秩序,她不得已只能躲进了琉璃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