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严烜之才问:“你师出何门?”
那人道:“山野散人,无师无门,你既然已经知道你想要的,何必究根问底。”
此时,洪玄蒙却冷冷道:“嘴硬也无妨,再用刑几日,他自然坚持不住。”
严烜之点点头:“也好。”
那修行人闻言脸色苍白,低下头去,惨笑道:“罢了,看来你们是不肯给我个痛快了,也好,也好……”
“嗯?”
洪玄蒙突然冷哼一声,身形如电,倏忽闪至此人身边,一指戳出,他的手指泛着青玉般的温润光泽,严烜之来不及阻止,这一指就已刺入那修行人的小腹。
洪玄蒙抽出手指,带出一线鲜血,那修行人小腹处已多出一个四寸深的空洞,但诡异的是洪玄蒙的手指却丝毫血肉都未沾。
“洪大人,你……”严烜之暗暗皱眉,眼看那修行人已没了声息。
洪玄蒙道:“他方才要自毁气海,一身血肉都会化作利箭飞散,本官自然不怕,但这石室中的严大人你,却避无可避。”
严烜之顺着洪玄蒙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修行人皮肤在刚才那一瞬间竟已寸寸龟裂,血肉模糊,若非洪玄蒙刚才那一指提前毁去他的气海,这副身体此刻已经爆碎开来。
严烜之叹了一声,洪玄蒙看都不看那尸体一眼:“在那断龙湖边,可曾查出什么?”
严烜之沉声道:“已派人暗中查探数日,并无发现,只待荧惑冲日之时,若修行人有异动,便即刻调兵前往。”
洪玄蒙直勾勾盯着严烜之,又问:“今日你动用了城印,所为何事?”
严烜之道:“昨夜城中有杀人案,那凶手已捉拿归案,是个凡人,为了稳妥起见……”
洪玄蒙微微颔首:“此等小事无需再提,从今日开始,城中加强戒严,宵禁提前到卯时,有可疑人等尽皆拿下!”
严烜之犹疑道:“只怕会打草惊蛇……”。
洪玄蒙一挥手打断他:“照本官说的做!”
…………
黑暗的死牢中,一双眸子缓缓睁开,平静得仿佛幽潭。
李长安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好像几十年,又好像只是一眨眼,他脑海中已深深印下了一把刀的模样,这刀长三尺,宽三寸,笔直的刀刃连着把手,样式平凡无奇,虽只是脑中的一个影像,但李长安却有种能将此刀斩出的错觉。
复又阖上双眸凝神感应,耳边却传来白忘机的声音。
“不可!你凡骨未去,此刀若出便会耗尽你全身精血,你出刀的机会只有一次。”
李长安惊出一身冷汗,蓦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