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这胡同又窄又小,我把车开进去已经尽了全力,到了里面连车门都打不开。
好一番折腾后,我们来到刀烽说的老房子外,这房子常年没有人住,电和水早就停了,门上的锁落了厚厚一层灰。璇姐不由分说,上去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我们举着狼眼,慢慢走进屋内,由于璇姐刚才那一脚,房子里的灰尘到处飞舞。
我扇着眼前的灰,仔细观察着房子里的一切,客厅的摆设在海老大离开后就基本没动过,杯子和碗随意的搁置在桌子上,椅子略微向右侧开,显示有人曾坐过这把椅子,即使那个人现在已经消失不见。
说实话,摸黑在一间老房子里乱转,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看着房子内的摆设还残留着被人用过动过的痕迹,就仿佛能看到那个人在面前晃动一样,非常诡异。
大叔不像我喜欢在明显的地方搜索,他直接奔到了书房,在书桌上认真的翻找起来。
大约三四点的时候,刀烽终于姗姗来迟,他一进门就不停按额角,我拎着手电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他陪那个林香喝了一晚上酒,好不容易才把对方撂倒,自己也快不行了。
至于怎么得到这房子地址的,刀烽倒是没多讲。
我看他一脸疲惫眸光黯淡,忙劝道:“要不你先回车上休息,我们找好了告诉你。”
刀烽勉强打起精神,摆了摆手说道:“没事。”
我带着刀烽到书房去找大叔,就看到这货正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本笔记细看,那椅子已经被他擦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旁边桌子上则散乱的堆放着其他东西。
不过由于只有手电的光线,许多地方无法一下看清,导致我猛的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那,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激动之下差点唤出小海。
“看什么呢?”我几步走过去,站在大叔旁边问道:“一声不吭的差点吓死我,发现什么了?”
大叔抬头看见刀烽来了,便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用手电指着那笔记上的字对我说道:“我发现咱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谁?”
“五人组里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我奇道:“楚问天给你的信里没有提到这个女人么?”
“当然没有。”大叔摇头道:“这个女人比其他四人都要神秘许多,我也是刚刚在顾海的笔记里看到关于她的事,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顾海就是那个海老大的本名,他似乎是怕自己忘记这一点,特意在笔记中注明。那个女人叫温雯,已经去了国外,她每隔几个月和顾海联系一次,那两次合作也都是顾海经过她的暗示才进行的。”
“这么说顾海对这个女人有几分顾忌?”我问道:“那关于这次的事,温雯知道多少?”
“不清楚。”大叔皱了皱眉:“不过很明显,在参与这件事的几个势力中,那伙外国佬应该就是她派来的,唐宁没准只是她雇用的一个帮手而已,或者唐宁就是温雯本人也有可能。”
大叔的话让我想起鬼城最后刀延和唐宁的对话,可是无论怎么看那两人的交谈都很一般,当时也没有去问他们是不是旧相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刀延和楚问天是幸存者,而主观的认为唐宁和我们是一个时代的人。
现在再看,唐宁是温雯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不然凭刀延那种目中无人的性格,又怎么肯轻易同一个小辈合作。
大叔见我不说话,又继续指着笔记本说道:“还有一点非常奇怪,在顾海的记录中,前一半说温雯在积极寻找当年的线索,后一半却说温雯突然改变了主意,甚至刻意阻挠他们去查清真相,而这两者之中有很长一段时间顾海没有联系上温雯,他不知道温雯出了什么事,只说后来再联系时温雯就已经去了国外。”
“等等。”我打断大叔,疑惑道:“不是说那两次合作都有温雯参与么,她怎么会进行阻挠?尤其是第二次,如果温雯不愿意,她又为什么一起去?”
大叔摆手道:“说温雯刻意阻挠他们查清真相,只是顾海自己的猜测,笔记上的文字不多,但是可以看出顾海怀疑过温雯的动机,不过在第二次合作后顾海就不再有这个疑虑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机会再去猜测,笔记到这里就没有了,恐怕那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导致他无法回来找林香。”
“这么说,如果咱们按照顾海的想法,查一查这个温雯,没准能发现更多线索?”我挠了挠头,思索道:“你看有没有可能温雯就是他们所谓的叛徒?”
“不一定。”大叔叹息一声,将笔记收好,边示意我们离开这里边说道:“顾海,温雯,楚问天,刀延,加上吴家那位,这五个人谁都有可能是叛徒,别忘了他们的记忆混乱不堪,有的可能根本忘记了自己做过的事,也有可能是其中一些人在故意隐瞒,如果他们明明记得却假装失忆,谁又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大叔说的很对。
找到有用的东西,我们就必须马上离开,免得被人发现当贼抓起来。
璇姐在我们讨论笔记的时候跑到卧室去了,她的意思是卧室这种地方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的习惯和隐私,我却坚持认为她是思想龌龊,这就和普通男人老想偷窥女人的房间一样,好奇之中难免掺杂了一些下流的心理。
当然,在璇姐狠狠拧了我胳膊几下之后,我马上就改口了。
我们将房门关好,伪装成从未打开的样子,虽然那破门被璇姐踹过后轻轻一推就开。
在即将走出胡同口的时候,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女人,我们不想惹事,早就将手电关了,这女人一出现,我们差点以为碰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