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年与周陆离有过一段婚约,看来,萧琅炎是知道了这件事。
见沈定珠不说话,他一声冷笑:“有周家这样的一重靠山,你那日何须撞本王的马车?说到底,还是没讲实话,另有图谋。”
沈定珠抿了抿唇,檀口微张:“确实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婚约,但那不过是我父亲与周大将军的酒后戏言。”
那年沈定珠不过八岁,沈丞相与周大将军喝到兴头上,临时起意,为家中适龄的孩子定下口头婚约。
但次日,周家就派人携带歉礼登门,说是酒后戏言不能当真,更不能因此毁了两个孩子的幸福。
故而两家约定,等两个孩子长大了,再接触看看,倘若彼此中意,那自然要定下这桩喜事。
只不过,后来周大将军镇守边疆,沈丞相也再没提起过。
沈定珠语气慢慢,将事情原本道出。
她黑发拢在脖颈边,又将薄被往上拽了拽,遮住春光外泄的肩头。
“后来我与周陆离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两府之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何况既是一桩戏言,我更没有放在心上,若是王爷不提,我都快忘了。”
萧琅炎盯着沈定珠娇俏的脸孔,灯火之中,美人面貌不施粉黛,却美得惊心动魄。
她那双黑浸浸的美眸,每当沉静之时,就像看不透的两汪深潭。
萧琅炎威压感渐重,他缓缓扬眉:“这么说,还是本王误会你了。”
沈定珠轻歪脑袋,美眸微眨:“这件事,是傅大小姐跟王爷说的吧?”
萧琅炎会知道这件事,只能是傅云秋说的。
因为,周陆离的妹妹周三小姐,跟傅云秋关系亲近。
萧琅炎眼底刹那间遮了一层寒霜:“休要胡乱猜测。”
一看他这个表情,沈定珠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周三小姐一向不喜她,生怕她嫁进来做大嫂。所以,女子闺房谈话之间,一时不慎,说漏嘴也有可能。
可她只是刚露了个面,傅云秋就如临大敌地将她的底子都揭了。
是怕她留在萧琅炎身边?
沈定珠身上只剩一件肚兜,裹着薄毯都觉得冷,她情不自禁地直了直腰脊,言辞恳切。
“王爷,我已坦诚相待,甘愿做王爷身边的一枚棋子,请王爷考虑小女的提议,若是预知梦件件成真,往后我定全数告知您,但求王爷照顾小女远在漠北的家人,等您得势后,为沈家平反。”
沈定珠说完,他却薄唇一勾,眼里寒光毕露,轻嘲的神情不加掩饰。
萧琅炎慢条斯理地靠在软榻尾端,修长的指尖,把玩着她的一件衣物。
“刚刚本王说了,身边的棋子身已是够多,你既要做我的人,就得想好,本王不止要你的命,也要你的一切,沈家涉嫌通敌叛国,不是听你几句梦话,本王就能允诺什么。”
沈定珠脸色一僵。
萧琅炎倾身过来,颇有闲情逸致地打量着她的表情,他低声笑问:“绝马寺那夜,本王记得你嫌弃万分,甚是不够尽兴,那就重来一次,今夜开始,如何?”
他竟一直记得她那晚嫌弃的碎碎念!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沈定珠紧抓薄被的手,缓缓放下。
萧琅炎眼里闪过“不过如此”的意味,他就知道,她会放下身段,放下那不可一世的骄傲,臣服于他的床榻之上。
然而,下一秒,沈定珠不再遮掩,把他脱下来的衣裳,一件件地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