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桦忍不住,在齐珲转身之前问了句:“张涵哥又给你捅娄子了?你也不能总给他收拾残局,他真的都不知道你做的这些。”
齐珲哭笑了一声,看着才这么一会儿就和好如初的两人,突然觉得自己此刻的心境已经嫉妒到扭曲。
他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继续给张涵打电话,依旧是关机的状态。给张爸张妈打,都说儿子好几天没跟他们联系了,不知道跟哪儿鬼混去了。
挂电话之前,还问他俩什么时候一起回小锣胡同,说今年的年猪杀了,让齐珲给他爸妈拿几块寄回去。
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他看着那姑娘脸色像张白纸一样的躺着,终是不忍心。替代着张涵的角色,双手搓热以后捂住了她输液的那只冰凉小手。
麻药过了以后,姑娘坐在病床上哭,齐珲当着他的面继续给张涵打着电话,依然是关机。他沉默地坐在床边,把所有谩骂的话都消化进自己的脑子里,最后那姑娘骂的累了,接了个电话就闭着眼休息了。
那电话是她哥哥打来的,在她睡觉的时候赶到了医院,看到病床边上守着的齐珲,二话不说照着脑袋就挥了一拳。
齐珲嘴角流了血,也没还手,那人被隔壁床的家属拉着,脚还死命地往他身上踹着。有一脚踢到了他的腰上,疼得齐珲倒抽了一口气。
“哥,搞错了。孩子不是他的,他是我朋友。”那姑娘被这阵势吵醒,连忙劝阻,也不敢说他是张涵的朋友,怕他再受到牵连。
鸡飞狗跳的一天搞得齐珲身心俱疲,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他在他家门口看到了一个人,蹲坐在地上,脚边放了一个生日蛋糕。
张涵看到他回来了,站起身的时候脚麻了,险些踉跄地撞到消防栓的把手上。站稳以后才提着蛋糕在齐珲面前晃晃,嬉皮笑脸的说:“surprise!”
齐珲握紧拳头,忍住了情绪先开了门,把人放进来以后听着张涵还在背后嘟囔:“你去哪儿了,我等你好几个小时了。你是不是忘了每年生日都是我给你过的,去哪儿鬼混了?”
蛋糕刚放在桌上,齐珲脱下西装外套,把领结扯开,又松了手腕上纽扣,抬脚把张涵踹到了地上。
张涵在地上没立刻起身,揉了揉被齐珲提到的下腹,啧了一声,说:“那女的找到你这来了?我跟你说,那孩子不是我的,我才认识她两个月,医生说她都怀了快四个月了。”
“靠,丫的找我当接盘侠。我说怎么那么快就同意跟我睡呢。这事你别管,是我的我肯定负责,不是我的我凭啥给人喜当爹啊!”
他爬起来就想拽齐珲的衣袖,却不想那人退了几步,眼神冷着说:“你打算怎么负责?”
“大不了结婚吧。可是我又不想结婚,我还没玩够了呢。其实我每次都带了套的,我当时就纳闷了这孩子是从哪儿进去的。靠,丫讹我呢!”张涵蹲下来拆生日蛋糕的丝带,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捧出来放在茶几上,还插上了一根蜡烛,也不气恼齐珲刚才的那一脚。
“我还没玩够呢。”这一句话反反复复的在齐珲的脑子里炸开,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挥拳向张涵砸了过去。
最后那个蛋糕还是被踢到了地上,他蹲下去捡起来,只能用手堆出来半个,他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一根蜡烛,也顾不上插的歪歪扭扭。
在火光之中许愿:“我二十七岁的生日愿望,是希望能和张涵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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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要等《烈酒》连载完了再更。
只是今天早上突然很想写,先把第1章写出来给你们看,喜欢的可以收藏。
第2章
20
齐珲踢门而出的时候没想起来那是他的家,应该赶张涵走,而不是他落荒而逃。两个人打到最后没了力气,张涵倒是还有劲儿接着骂骂咧咧,齐珲却撑着身子晃悠着起身离开了屋子。
正是初秋,南风把枯落的叶子打着旋儿的卷到他的脚边。金黄色的街道在路灯的照耀下,明明是透着的暖意,齐珲却觉得太冷了,有些后悔就这么穿着衬衫就跑出来了。
前面那对情侣依偎的影子被拉的老长,手机铃声在兜里一直响着,吵得那对情侣也转过来看齐珲。他不得不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写着“小张子”,按了挂断以后把这个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
张涵打电话过去也不是为了示弱的,齐珲这么冷的天跑出去,外套也没拿。他心里烦躁,只是想给齐珲一个台阶下,差不多就得了。但再打过去就关机的时候,这次就是真的被齐珲气到了。他对齐珲的家熟悉到就跟自己住的房子一样,这会生气了径直就往齐珲的书房钻,想把他前几天送的生日礼物收回去。
那是一套珍藏版的游戏光碟,二手市场上已经是有价无市,他潜伏了多少个游戏群去到处跟人套近乎才收回来的一套。前几天送给齐珲的时候,那人接过礼物虽然还是清冷的样子,眼睛里的星光却熠熠闪烁。
不送了,今年这个生日就不该给他过。
送礼物的时候齐珲问他为什么不等到生日那天再给,张涵骗他说约了女朋友去日本玩儿回不来。今晚蹲在门口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这惊喜变成了惊吓,还把他自己吓得够呛。
他和齐珲打打闹闹了十几年,从没有见过和他说“老死不相往来”的齐珲。他说这话的时候红着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挤出来,震得张涵心都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