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的手掌往中间一握,指缝间还有森森的寒光,翻译连忙向教习提出抗议,要求教习立刻中止赌斗,教习却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么多的修生和教习,你是想让你的新罗主子承担背信毁约的名声吗?”
看着柳玄神秘莫测的笑容,新罗王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只见柳玄轻轻的一抬手,手掌五指张开,整个手掌都按在白色微光外,柳玄的五指不断的变型,突然一个法阵在柳玄的手里成型,白色微光传来一阵咔咔的响声,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整个渐渐的弱了下来。
这时候柳玄一收手,再伸一探,护在新罗小王子身上的符箓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柳玄一拳头探出,已经打在了新罗王子的脸上,不过好像符箓刚消失的原因,力量并不很大,只是将将的够到小王子的脸,这时候小王子满脸的笑容,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柳玄懊恼的样子,嘴角也轻轻扬起。
柳玄其实已经算是三次攻击完毕了,不过接下来谁也没有想到,柳玄又进一步,整个人已经完全贴在了小王子的身前,小王子连忙后退一步,想要警告柳玄“已经三……”
不过柳玄仿佛根本没听到小王子的话一般,一拳狠狠的打在新罗小王子的脸上,这一拳的力量之大,直接将小王子打的倒飞出去,年青地教习连忙上前制止柳玄再次出手,柳玄也是很随意的耸耸肩,“不好意思,手滑了。”
17、五行破灵诀
这一拳,完全颠覆了所有人,谁也想不到柳玄竟然如此大胆,毕竟对方是邦交国的亲王之子,与天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说新罗国的做法让人愤慨。
柳玄这一拳正打在新罗小王子的鼻子上,直接打得他鼻血长流,虽然他也打得柳玄口吐鲜血,但是从表面看起来他并不比柳玄好看多少。
翻译差一点跳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小王子身边,在确定了新罗王子的伤势之后,气势汹汹指着柳玄,“你是故意的,你是要挑起邦交争端吗?”
柳玄歪了歪脑袋,“你脑袋坏掉了吗?没听到我说手滑了吗?我们在赌斗,你明白不明白,如果你认为我犯规,就算是我输了好了,第三场比速度,你是想要上场和我比一下吗?”
看柳玄咬牙切齿的样子,翻译立刻沉默了下来,他也明白,现在并不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如果真得要比第三场的话,恐怕自己这一边并不一定会大占上风。
其实此时的柳玄看起来完全是在硬撑,他连呼吸都带着呼啦的风箱声,但是翻译不敢赌,其实他不是修生,他的年纪已经不低了,原本接近中年的他应该更事故圆滑一些,但他的性格却是赌性更大一些,所以身为一个天秦国人,他才敢抱死新罗王子的大腿,他不怕新罗弃他而不顾,因为他原本就什么也不是,他原本已经抱着混吃等吃一辈子的心态了,没想到年近中年反倒是给了他这个拼一把的机会,拼得好,混个半世的荣华富贵,拼不好也不过就是烂命一条,所以此时此刻他真想敢柳玄拼上一把,他就不信,已经重伤甚至骨碎的柳玄还能怎么样?
他这所以想要拼一把,首先是想要在新罗小王子的面前献媚,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自信,已经年近40的他比柳玄他们这些修生修业的时间更长,他的实力其实已经无限接近武师,其实场地内的年青教习也不一定超过他的实力。
于是他把头转向他的主子,新罗王子也知道他的水平,虽然算不上实力强悍,但比之普通修生绝对是强出不止一筹,他也不信在这样的情况下柳玄还有一战之力,而且第三项比拼是速度,重伤之下的柳玄,连呼吸都困难,怎么可能胜得过武修二十多年的翻译呢。
新罗王子轻轻点头,翻译大叫一声,“好,就我来会一会这威震燕北的丁子四兄弟。”
速度比拼也很简单,十丈的距离放在一面小旗,先拿到旗子者胜,其实的规则呀,要求呀一概没有,按照新罗人的所作所为的话,这个比试就很有意思了,应该是存了可以动手的意思。
翻译和柳玄并排站在起跑线上,年青的教习还没下令,柳玄已经弓起来身子,看样子是找了一个非常适合起跑的姿势,翻译一见,也连忙弓下身,他原本是打算在柳玄起跑的时候做些手脚的,但一见柳玄的架势,再联想到柳玄刚才的所作怕为,他还真怕在速度上跑不过柳玄,十丈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认为他完全可以在确定胜利的情况下给柳玄一记重击,一举翻身。
柳玄几乎将所有的气都凝聚到自己的双脚之上,随着青年教习的一声令下,柳玄脚跟一转,众人耳中传来一声吱的刺耳的摩擦声,仿佛空气都被劈开一样,嘭的一声爆破声,柳玄整人如一支离弦之箭已经射了出去。
翻译的速度也不慢,但真的比起柳玄差了那么一丝,慌乱之下有他就撇了一眼新罗王子,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爆射而出的柳玄旧力将尽新力将生的紧要关头一个转急,以左脚为轴猛得一转,整个身体倒转过来,抬腿就是一脚,这个时候翻译也同样是新力未生,想作出反应都来及,就好像自己硬生生的撞了上去一般,柳玄这一脚正是梦中三招的穿心脚,原本就是奇招怪式,再加上两个急速奔跑中的惯性,别说柳玄这一脚是踹出来的,就是停在那里不动的,翻译都未必躲得开。
翻译只感觉眼前一花,再想反应已经根本来不及了,心口一阵巨痛,整个人都差一点昏厥过去,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飞了起来,不是倒飞,而是飞向天空,如果是倒飞出去,只要脚着地,他还有机会急停下来,这一上天,根本无处受力,人也就几乎放弃了,心里只盼着早点完事,可是偏偏事与愿违,他感觉一片阴影档在了自己身前,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柳玄,柳玄一脚将翻译踹上天,再用力一弹,动作和情境与刚才新罗王子的招式何其相似,只不过刚才柳玄是不能动,而现在的翻译是动不了。
同样的招式却不是同样的位置,柳玄的一记肘击直接击中翻译的脊骨,瞬间将翻译制残,再不受到攻击的情况下一时半会都恢复不了,更别说柳玄还在,巨大的力量又将翻译直接撞回地上,嘭的一声如一瘫烂肉一样狠狠地砸在地上。
柳玄一个脚踩在翻译的后背后,再一脚将翻译踢的滚出老远,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标旗,取旗回来交令,整个过程缓慢之极,并伴随着柳玄不时的咳嗽声,胸骨破碎压迫着柳玄的肺叶,柳玄连呼吸都感觉困难,当然会不时的传出咳嗽声,待柳玄将令旗交给教习,整个校场沸腾了,新罗王子气得一甩袖子走了,留下受伤的翻译根本没有人管。
其实新罗王子不是不会天秦语,他只是放不下自己所谓贵族身段,再他想来,即便他只是个亲王的儿子,他也是位王子,绝对不是燕北这些白衣和平民可以相比的,所以即便他会天秦话他也不说,这个翻译看起来还不错,既忠心还狗腿,想不到这么没用,简直就是给自己丢人。
接下来的事一切顺利,虽然有一些纨绔子弟对四兄弟表示出了敌视和嫉妒,不过就连新罗王子都受挫了,其他人谁又肯再作出头鸟?燕北学院的修生每一个都不简单,虽然有一些家族的势力特殊的强大的,就像刚才装衮袍的新罗王子,但也同样没有一个敢不把燕北修院放在眼里,虽然燕北修院地处北玄城,但燕北修学院的大东家可是皇家,真要把修院得罪狠了,任何家族都不好受。
林通还好,只是些皮外伤,柳玄就重得多了,胸骨塌陷,接修院的医官说,至少也要在床上休息一个月,不过让大家想不到的事,柳玄只在床上躺了十几天,就没事人一样,就连医官也大叹柳玄的恢复能力。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柳玄又做梦了,梦见一个道人,这个道人好厉害,只不过伸手在柳玄的胸上一按,柳玄断裂的胸骨就不怎么痛了,柳玄可以感觉得到,他胸口有一团气在不断的蠕动,自己的碎裂的胸骨竟然在一点点的修复。
真的好神奇,这时候再看那个道人,只见其手中有一点柔和的白光,虽然他手心的白光与柳玄破新罗王子符箓的时候的白光有所不同,但柳玄还是在其中找到了相似的味道,只见道人手心的白光有一片奇玄图案,看起来像是一颗五芒星,但五角还在不断的变换,随着五角长短的不同,核心部位的力量也在不断的变化,这一刻,柳玄感觉自己仿佛看见的并不是一个阵法,而是一个包罗万象的世界,虽然只有这一个法阵,将天地万物都包含大其中。
道人龙行虎步,脚踏七星北斗,举手投足之间天地黯然失色,满天的星斗随着道人的步法和法诀遥相呼应,天地间的禁制和规则仿佛在这白光面前毫无作用,一道道灵气脱天地而出,自动汇进道人手中的白光中,道人手中的白光却越来越淡,一片星空竟然凭空出现在道人的手中,看起来与周天宇宙一般无二。
仿佛是唤醒了柳玄的记忆一样,一篇完整的功法出现在柳玄的小册子上,与第一张衔接契合,正好将之前的图案补全,“五行破灵诀”几个大字以一种奇怪的书写方式出现在柳玄的小册上,这些文字如果单独的拿出来,柳玄都不能说识得认得,可是这些文字和图案组合在一起,偏偏柳玄却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