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很委屈很伤心,泪珠滑过耳际落入枕里,安乐抬手捂住嘴,不让低低的哽咽泄出,可泪水却流得更欢了。他把头转对窗口处,催眠自己要把意识抽离,不去想身上的人,不去想现在、即将要做的事,不去感受。。。。。。身体突然被紧紧抱住,熟悉的体温和淡香味无孔不入的袭来,他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啜泣,不是伤心,是因他自始以来对自己的怜惜。
“。。。。。。我。。。。。。你。。。。。。”
安乐一脸狼狈,眼红脸红鼻子也红,控诉不断。
“好了,讨厌就讨厌吧,别哭了。”牡丹轻抚他单薄的脊背,“不做了,睡吧。明天早点出发。”
“。。。。。。你答应要像以前一样对我,我让你做。”话未落,安乐已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算了。睡觉吧。”牡丹很干脆的放开他,躺平,老老实实的。
安乐顿了顿,转过身背对他,独自气闷,没一会儿又转过来,捧住他的脸,仰头寻到那柔软的嘴唇,像他以前教会他的那样由浅至深的接吻,湿滑的软舌专注的在他口腔里追缠,气息早已不稳,含糊不清的轻吟声压抑不住的从喉咙里溢出,脚丫抬起杂乱无章的蹭他的小腿,忽然仰头退离,想笑又忍不住得意的说:“还睡觉么?”
“呆瓜。”牡丹回答,拉开他的腿便埋入他体内,一声尖叫也在房里响起,久久回荡。
“你不是人!”安乐不敢动,怕引起更大的疼痛,只能在口头上逞强,“你要是敢伤我,以后绝对不再让你碰我半根手指头,我还要找林末验伤,官家三少强暴未成年人。。。。。。”
“又口是心非了。”牡丹堵住他的嘴,把床单扯起来垫在他腰下,深沉有力的在他体内深入浅出,勾起惊叫声无数。
这夜,很长。
耳边似群鸦啁哳,安乐蹙眉翻了个身,鼻间闻到皮革的味道,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休旅车里,旁边坐着牡丹。前面的长座是萧香和安宁,宁珂开车,小布坐副座,这四人正欢天喜地的闲聊着。
醒了?牡丹眨眼进行无字对话。
嗯。
安乐平躺好,头枕着他的腿,认真的回想自己是怎么上车的:昨晚如火如荼闹腾了大半夜到清晨被拉起来,迷迷糊糊梳洗后又被拖下楼,上车,倒下。。。。。。然后就到现在。抬腕看看时间,十二点多了,也就是说车子已经行了今五个小时了,再过八九个小时就到家了。以前总觉得两个地方是隔了千山万水般的遥远,可真认真算起来,坐飞机也不过二个多小时,自驾车则十三四个小时。
牡丹扣住他的手,懒洋洋的靠着舒适的椅背,闭上眼漫不经心的戴上耳麦听音乐。而安乐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沉入睡眠中。
“哥哥要睡到什么时候呀?”安宁附在萧香耳边轻声问,两人的目光却都是朝后望着的,自然没漏掉他们亲密的举动和缠扣着的手。
“不知道,别叫他,让他睡觉。”萧香把他转过来,抱在膝上,“困了么?待会儿你也要睡一觉,嗯?”
“现在还不困呢,我要跟宁叔叔说话,他无聊。”
“娃娃,过来让我抱抱。”罗小布转过头朝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把他接过去,摸摸那张粉嫩的小脸,“好了,现在就睡吧,让宁叔叔一个人开车好了。”
“布。”宁珂忿恨的瞪他,“陪我说话,不然我停车让你开。”
“你停啊。”罗小布压根就当他是根葱——装不了蒜,兀自逗小家伙乐,又拿出PSP跟他一起玩,不亦乐呼。
萧香趴在椅背上看他们闹,笑道:“小布,你喜欢孩子呀?还是只喜欢我们娃娃?”
“要是像娃娃这么可爱,我会喜欢。”罗小布回应,低头使劲亲小家伙的脸,又逗他:“娃娃,你跟我回家一起生活吧,我有最新的平版游戏和好吃的零食喔。”
“自己找人生一个比较快。”慢悠悠的声音突兀响起,把一行人都吓了一跳,指责他装神弄鬼,安乐挪揄道:“睡个觉都不得安生,梦里总有股沉重的危机感压迫我,果然一醒神就听见你想拐骗我们家孩子。给你个提示吧,萧香和官越给他买的平版游戏已经很多了,你可以考虑送点别的,车子房子什么的。”
“势利眼的安乐和单纯可爱的安宁,这兄弟俩还真是够形象分明的。”罗小布笑,“你都这时候了怎么还不表现出一点近乡情怯的感慨呢?”
“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近乡’,浪费表情浪费感情。”朝窗外望去,只见公路两旁高耸挺拔的白杨如讨喜的美青年般毫不吝啬的在天青白日下展现它那道劲的身姿和热情如火的生机,它们是空旷绵伏的青绿山野中的众星捧月的骄傲,是普罗米修斯为这片空寂贫乏大地所创造的寄托。。。。。。眼睛有点干涩,安乐收回视线,抬手揉了揉又躺下,“我再睡一会儿,你们慢聊。”
“怎么搞的,从上车就开始睡到现在,这都五个多小时了还不够?”宁珂回头扫了他一眼,“早知道我把洛扬也捎上,至少他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自顾自的玩乐睡觉,把同伴丢于苦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