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那么蠢。”
玛索吉用长而尖的指甲敲着牙齿,考虑着这个可能性。在术士学校的大师中有一名盟友?这的确值得考虑。
另外一个想法溜进了玛索吉的脑袋,让他开始搜索着艾顿身边的柜子。当艾顿听见陶瓷和玻璃瓶子碰撞的声音时,他不禁感到牙龈发酸。一想到这些药材,甚至已经完成的药剂可能被这个学徒的粗心大意给摧毁掉,艾顿就不禁示觉得搞不好,格斗武塔比较适合这个家伙。
一段时间之后,年轻的黑暗精灵又再度出现了,艾顿记起来自己实在没有什么教训人的资格。
“这是我的,”玛索吉让艾顿看着他手中的一个小小黑色物品。那是一个无比精细的玛瑙雕像,是一个正在狩猎的黑豹。“这是一个低层界低层界(Lower Plane):某些宗教信仰中的地狱就位在这个区域中。的妖物为了感谢我的帮助而给我的礼物。”
“你帮助过那种妖物?”艾顿实在忍不住要问,因为他非常难以相信一个小小的学徒拥有能力活着和这样强大、难以遇料的生物打交道,更别提什么帮助了。
“无面者——”玛索吉又踢了那尸体一下,“把所有的功劳和这座雕像都抢走了,但是它们都是我的!当然,此地的其它东西都可以给你。我知道大多数上面所附着的魔法,我会告诉你哪些有什么用处。”
艾顿对于自己终于有希望可以活过这恐怖的一天感到庆幸,此刻实在没有心情管这个雕像。他只想要脱离这些蛛网,搞清楚自己的家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玛索吉这个让人难以理解的年轻黑暗精灵一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你要去哪里?”艾顿问道。
“去找强酸。”
“强酸?”艾顿强自压抑着自己的慌乱,不过他依稀可以猜到玛索吉要做些什么。
“你想要伪装得像,对吧?”玛索吉理所当然地解释道。“否则,就不算什么伪装了嘛。我们应该要好好利用这个蛛网还完好的时候,它可以让你不会随便乱动。”
“不要,”艾顿开口抗议,但玛索吉飞快地绕过他,脸上挂着邪恶的微笑。
“这看起来会有点痛苦,然后还会很麻烦,”玛索吉承认道。“你没有家族的后援,在术士学校中也找不到其他的盟友,因为其他的大师也都讨厌无面者。”他拿出十字弓,瞄准艾顿的眼睛,装上另外一枚淬毒的短镖。“也许你宁愿死掉。”
“快去拿强酸!”艾顿大喊道。
“为什么?”玛索吉挥舞着十字弓嘲弄他。“你活下去有什么目的吗?不值一提家族的艾顿·迪佛?”
“复仇,”艾顿轻蔑地说,他声音中强烈的怒气让玛索吉汗毛直立。“你现在还没有学到,不过你以后会的,我年轻的学生。人的一生中没有比复仇的渴望更强烈的动力了!”
玛索吉放下十字弓,用尊敬,几乎有些恐惧的眼光看着被困在蛛网中的黑暗精灵。不过,稍后这名年轻的学徒才会明了艾顿的决心;因为,艾顿这次又带着渴望的笑容重复了一次,“去把强酸拿过来。”
第四章 第一家族
纳邦戴尔时柱四个循环,也就是四天之后,一个发着蓝光的碟子经过蕈类遍植的小径,来到了隽刻着蜘蛛的杜垩登家族大门。哨兵们从外围的两座尖塔和大院旁的岗哨中监视着这碟子,观察着它漂浮在距地面三尺的空中。几秒钟之后,家族的统治阶层就收到了消息。
“这会是什么?”当狄宁、玛雅等人会合在上层的阳台上时,布里莎询问武技长札克纳梵道。
“是召唤吗?”札克反问道。“在我们调查之前是不会知道的。”他踏出阳台,轻飘飘地落在大院中。布里莎对玛雅比了个手势,杜垩登家族最年轻的女儿就随着札克跳了下去。
“上面有着班瑞家族的家徽,”在更靠近了些之后,札克大喊道。他和玛雅打开了大门,那碟子浮了进来,没有任何具有敌意的举动。
“班瑞家族,”布里莎回头喊着,声音沿着长廊传到了在房间中等待着的锐森和马烈丝主母。
“看起来有人邀请您会面,主母大人。”狄宁紧张地说。
马烈丝走到阳台上,她的丈夫服从地跟在后面。
“他们知道了我们的攻击吗?”布里莎用沉默的手语问道,此时,不管是平民或是贵族,杜垩登家族的人都有着同样不祥的想法。迪佛家族被灭门不过是几天之前的事情,此时魔索布莱城的第一主母又递来了邀请卡,实在不能算是巧合。
“每个家族都知道,”马烈丝大声地回答,不认为在家族的势力范围中有必要这样小心翼翼。“证据强烈到足以让执政议会对我们采取行动吗?”她目光锐利地瞪着布里莎,她的双眼在夜视能力的血红和可见光之下的绿色之间交互变换。“这才是我们必须要问的问题。”马烈丝准备踏出阳台,但是布里莎抓住了她厚重的黑色袍子,想要留住她。
“您不会真的想要靠近那样东西吧?”布里莎问道。
马烈丝的回答让更多的人大吃一惊。“当然,”她回答道,“如果班瑞主母想要伤害我的话,她不会公开邀请我。即使是她的力量也没有大到可以忽视城中的规范。”
“您确定安全吗?”锐森询问道,话中流露出真正的关忧。如果马烈丝被杀害了,布里莎将会继承主母的位置,锐森怀疑这个长女会需要任何的男人在她身边。即使这个残暴的女性需要一名侍父,锐森也不想要留在那个位置上。他不是布里莎的父亲,甚至年纪也没她大。很明显的,目前杜垩登家族侍父的权力和马烈丝主母的安危有很大的关系。
“你的关怀让我很感动,”马烈丝回答道,心中十分明白丈夫的恐惧。她扯开布里莎的手,在缓缓降落到地面的过程中把弄皱的袍子拉直。布里莎厌恶地摇摇头,挥手示意锐森跟着她回到屋子里面,认为家族的全部成员不应该暴露在不友善的目光之下。
“您想要有人护卫吗?”札克询问正准备坐在碟子上的马烈丝。
“我很确定!只要我一离开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立刻会有人护送我的,”马烈丝回答道。“班瑞主母不会让我在接受了她的邀请之后还暴露于危险中。”“我也同意,”札克说,“但是您想要杜垩登家族派遣护卫吗?”
“如果对方有这个意思,会有两个碟子出现的,”马烈丝斩钉截铁地说。主母开始觉得她四周人的关切有些烦人了。毕竟,她是家族中的主母,她应该是最强、最年长,最睿智的人,不喜欢别人怀疑她的决定。马烈丝对着魔碟说,“执行你的任务,让大家都可以松口气吧!”
札克几乎要因为马烈丝的遣词用字而笑了出来。
“马烈丝·杜垩登主母,”魔碟中传出一个声音说,“班瑞主母向您问好。您二位已经太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