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对着谢芳华和秦铮的背影直翻了好几个白眼,想着真是今非昔比,她记得去年主子从无名山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脸寡淡,整个人周身透着一种无情无欲冷漠至极仿若天山的雪千万年也化不开她冰封的心。可是今年,短短几个月的时候,她周身却拢上了一层说不出来的暖意。显然,这种暖意是来自这个男人——英亲王妃的铮二公子。
二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离开。
谢芳华随着他往回走。
“没有是最好!”秦铮接过她手中的伞,自己撑着,遮住了二人,拉着她往回走。没有想要逛园子的意思。
谢芳华想着难道他知道李沐清在这里了?她瞪了他一眼,“我能出来见什么人?”
秦铮细微地哼了一声,低声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出来为见什么人?”
“也没多久!”谢芳华摇头。
秦铮伸手握住她的手,触手她肌骨冰凉,他蹙眉道,“你出来多久了?”
“你刚睡醒,是想转转这后园子,还是想回房间?”谢芳华回头问秦铮。
月娘了然,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谢芳华对轻歌摆摆手,“你将这个人押下去,看好了。不准出任何差池。”话落,又对月娘使了个眼色。
程铭等人本来慌乱,如今也觉得丢人得很,抹不下面子,皆无言。
秦倾小脸闻言更白了,还露出羞愧。
秦铮闻言随意地扫了那被押着的五人一眼,嗤笑道,“没有保护自己的本事就不要出来,一下子被人一窝端了五个,这等丢人现眼的事儿。爷才不会去做来救他们。”
这声音并没有避着谁。
谢芳华闻言对秋月摆摆手,既然秦铮出来了,那么她和月娘如今是谈不成话了。毕竟有些话是要避着他的。她想了想,还是问,“你想救他们吗?”
秋月心下一紧,连忙请罪,“回主子,奴婢忘了给公子找伞了。”
秦铮没说话,看着谢芳华,目光温柔。
“我随便出来走走!”谢芳华靠近他,举着伞,遮住了淋到他身上的雨,嗔怪道,“你怎么没打伞?”
秦铮却仿佛没听到秦倾的喊声,也仿佛没看到程铭等人,对谢芳华蹙眉,“我睡醒了便找不到你了。”
可是他们料错了。
程铭、宋方、王芜、郑译等人眼睛齐齐一亮。以着从小到大的交情,他们都觉得他不会是见死不救的。
“秦铮哥哥!”秦倾见秦铮来了,立即喊了一声。
谢芳华想着玉灼到底是王倾媚和玉启言的孩子,自小便有意培养,平安城他从小就待着,她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就说这些人不可能不去前面寻秦铮,只不过没办法拿住秦铮罢了。
秦铮见她眸光微思,了然她心中所想,微笑道,“前面有人去捣乱,飞雁和人打在了一处,他人小鬼大。在前面给飞雁观镇呢。”
谢芳华心下松了一口气,她离开时嘱咐春花好好地守在门口,显然是照做了。大约正是因为守着他,所以其他处有了漏洞,使得这些人钻了空子,抓住了这五人。不过还有玉灼呢。看见他,便想起了玉灼。
谢芳华慢慢地转过头,只见秦铮没打着伞,秋月跟在她身后三步的距离外,也没打伞。
“听到你这么说,我可真是高兴极了。”秦铮轻扬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笑意在雨中如悦耳的琴弦,清如翠玉。
黑衣人没料到谢芳华竟然如此干脆地承认,露在面纱下的眸光涌上恼恨。
谢芳华冷笑一声,“若是能抓到他的话,你们又何至于弄来这五个人?”顿了顿,她承认不讳地道,“若是你能押着他,那么我当然可以放了这个人。”
轻歌立即停住了脚步。
“等等!”那黑衣人见轻歌要带着初迟离开,不由冷喝一声,“你不在乎他们的性命,难道就不在乎英亲王府铮二公子的性命了?”
谢芳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没有救他们的理由。
他们这些人虽然都与谢墨含有着交情,但是面前的这女子可是他的妹妹。与他们没干系。
秦倾是八皇子,皇室的人与忠勇侯府的人那根弦一直紧绷着,而翰林院和监察御史都是清流,向来是皇上的人。而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虽然不参与党派之事,但也是挂着皇权的名,持观望态度,不心向忠勇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