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情看着表面规规矩矩,其实骨子里和铮儿一样,不羁世俗,全凭喜好。若他真一心求娶,谁又能拦住得了他?”英亲王妃道。
“既是储君,就该明白储君身上肩负的责任,岂能胡闹?”英亲王微怒,“更何况,堂兄弟之妻,焉能再娶?”
英亲王妃有些无言,“自古以来,也不是没有先例,子继父业、父纳子妃,都能如此,更何况兄弟之妻再娶?”
“你……”这回轮到英亲王无言,恼怒地看着英亲王妃。
英亲王妃看着他,“我又没说错。”
英亲王无奈,“你是没说错,但……”他转过头,深深无奈地,“若是真被你说中,你就算去了临安城,又能阻止得了什么?”
“我去搅个天翻地覆。”英亲王妃道,“就不信阻拦不住。”
“临安城刚脱离险境,你还是不要去胡闹得好,更何况,如今只是你的猜测,做不得准。”英亲王想了想,“就算是太子有此心,还要看华丫头是否同意。就算华丫头……同意,还要官媒文书,三媒六聘,太子总要先退了右相府的婚事儿,就算不退婚事儿,拿个侧室……”
“华丫头岂能给他做侧室?”英亲王妃打断英亲王的话。
“也对!”英亲王住了口。
英亲王妃烦闷地道,“罢了,罢了,不与你说这个了,也不要多想了,越想我越急。还不如不想。”
“是了,孩子们的事儿,自己解决去吧,你我急来急去,有什么用?”英亲王揉揉眉心。
英亲王妃不再言语。
英亲王府为此事烦恼之际,皇后的凤鸾宫也正在谈论此事。
皇后面色忧冲,对如意询问,“据说临安城百姓叩谢太子救了临安城时,太子竟然不居功,将功劳推给了谢芳华一个女子?钰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娘娘,据说黑紫草本来就是芳华小姐找到的,因找黑紫草,她还受了重伤,知晓内情的人大有人在,太子才不好居功。”如意道。
“我看不尽然。”皇后摇头,“太子对谢芳华怕是还有其心。”
如意一惊,“娘娘是说太子他还想……”
皇后点点头。
“可是芳华小姐总归也是嫁过了英亲王府的铮小王爷,咱们太子怎可……”如意小心地道。
皇后叹了口气,“救了临安城十几万百姓,居功甚大,太子若是一心想求娶,就算她嫁过英亲王府,是被休弃之人,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反对来。比起名利私节,家国才是大事儿。”
如意点点头,“那怎么办啊?您是不喜欢芳华小姐吗?”
“以前我是不甚喜欢,但是我儿子喜欢,我还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皇后摇摇头,“如今多事之秋,南秦内外动荡,只要他能稳稳当当地坐上皇位,我就别无所求了。”
如意垂下头,不再说话。
同一时间,右相府也在谈论此事。
右相夫人向来喜好礼佛,端庄淡静,将右相府内院整治得整整齐齐,十分规矩,污秽的事儿不会拿到明面上来,也不会总是拿内院的小事儿去烦右相,所以,多年来,夫妻和睦,相敬如宾。
如今,太子在临安城治水救瘟疫,谢芳华在临安城十几万百姓危难之际找到黑紫草,成为了临安城的救世主活菩萨,受到临安城甚至天下百姓的一致赞扬,天下只知太子和忠勇侯府的芳华小姐,言论纷纷,将太子和芳华小姐放在一起来说。似乎从不知右相府的李如碧小姐是太子的未婚妻,更似乎忘记了谢芳华被休弃的告示传遍了整个南秦。
如今这般的行事,一直礼佛淡静的右相夫人终于坐不住了。
待右相下朝回府去了书房后,她便立即冲去了书房。
右相正在和府中幕僚议事,听到夫人来见,对幕僚摆摆手,幕僚避去了后厢,请夫人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