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等了一顿饭工夫,依然未见动静,一百余人等青过渡,却无喧哗扰攘之声,一忽红日西沉,天光昏暗下来。
皇甫星暗暗忖道:“瞧这情势,‘落霞山庄’的案子发了,‘丹火毒莲夕在我身上,这却怎生处置?”
“亡命虎”宗辽凑了过来,悄声道:“公子爷,这要等到几时,我看还是往下游走。”
皇甫星低声道:“此地封渡,别处谅必一样,动不如静,以免招人注意。”
“亡命虎”宗辽向河下瞥了石民,轻声道:“对岸属神旗帮管辖,我们夺船……”
忽听蹄声雷动,三十余骑高头骏马似浪潮卷至,尘土飞扬中,三十余人纷纷下马,直向河下奔去。
这批人全都身手矫健,行动快捷,一望而知,每人的武功都不等闲,皇甫星看入眼内,暗暗发愁,忖道:“河水湍急,河面又宽,我既不懂操舟手法,又不会水里的功夫,夺船抢渡,绝无成功之望。”
他心念电转,筹思对策,一面向“亡命虎”宗辽低声道:“咱们分开走,无论发生何事,你们装作不认识我,千万不可招呼。”
“亡命虎”宗辽微微一怔,随即溜往一旁,通知其他三人。
过了片刻,河下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此时夜幕四合,码头上亮起无数火把,皇甫星凝目一望,原来船只已在移动,那批骑马赶到的人,已经开始盘查过渡之人。
皇甫星望了半晌,突然大吃一惊,原来过渡之人经过盘问后,尚要搜索身上,手续极为繁杂,良久始有一人登船。
他暗暗焦急,忖道:“‘丹火毒莲’在我身上,若被搜索出来,我再也休想脱身,这毒莲关系娘的病体,好不容易取到,那是万万不能扔掉的,这……”
正当他心焦如焚,苦思脱身之计时,忽然感到“亡命虎”宗辽凑近了身后,不禁浓眉一整,转面道:“动来动去容易启人疑窦……”
但听耳畔一声轻笑,道:“小子招子放亮一点!”
皇甫星霍然一惊,听那声音耳熟,正欲扭头望去,突觉腰后“灵柩”穴上一麻,左手腕脉又被一人扣住。
变起骤然,皇甫星已经无法动颤,忽见一张白晳的脸孔凑近眼前,低声笑道:“小子好长的命,可还认识你家公子?”
皇甫星转睛一瞧,原来是无量神君的弟子谷世表,两人在靖州秦白川家中会过一次,斗过一场,相隔数月,不料竟在此处碰上。
皇甫星挨过他的“九辟神掌”几乎因之送命,一见是他,不禁满腹怒火,冷笑一声,道:“背后偷袭,算不得英雄好汉。”
谷世表微微一笑,突然脸色一沉,朝身前扭头回顾的人低声叱道:“要命的少管闲事!”
皇甫星焦的不已,忽然记起扣住自己左腕的那只手细小滑嫩,并非谷世表的手,有心看个明白,无奈被谷世表点了麻穴,脑袋无法转动,那人隐在自己背后,无法见歪“其人的面目。他暗暗忖道:”秦姑娘和宗家三人全在附近,至今不见响动,谅必也被旁人制住了。“
他忽觉一只软绵绵的小手由胁下伸入,探入了自己怀内,鼻端却闻到一阵似兰非兰的幽香。
第十一章 风波乍起
皇甫星忧急如焚,见那只软绵绵的手掌探入自己怀内,一把摸去了,‘丹火毒莲“,不禁哀声道:”是哪一位?要这毒莲何用?“
只听耳畔一个娇如银铃的声音道:“是我,识相的安静一点。”
皇甫星听出是白君仪那又冷又脆的口音,只得压低声音道:“这毒莲没有多大用处,务请姑娘赐还。”
但听白君仪冷冷说道:“既然没有多大用处,你还要它则甚?”说罢她重又在他身上摸索。
谷世表立在一旁,见白君仪左手扣住皇甫星的左腕,右手穿出胁下,在皇甫星身上搜索,两人身子几乎贴在一起。他与白君仪相识颇久,对她追求甚力,无奈白君仪性情怪僻,对于男女情爱之事,仿佛没有多少兴趣,因之两人的情感始终未能进展,此刻见她与皇甫星贴得太近,心头却感到一阵别扭。
他不敢形诸言表,仅只含笑道:“不劳贤妹动手,待小兄来替你搜索。”
但听白君仪冷冷说道:“勿须谷兄费神。”上下其手,连皇甫星的靴统全都搜遍,岂料大失所望,并无自己所需之物。
皇甫星见她取去毒莲,仍旧在自己,身上搜索,业已了然,暗忖:“她定是想搜那柄‘金剑”,如此看来,方紫玉色诱任鹏,八成也与此事有关。“
忽听白君仪沉声道:“赶紧讲实话,东西藏在何处?”
皇甫星坦然道:“实不相瞒,在下至‘落霞山庄’,仅只取莲,并未盗剑!”
白君仪冷冷一笑,道:“岂有此理!你盗一株毒莲,怎会弄得风声鹤嗅,草木皆兵,风云会整个的忙乱起来?”
皇甫星暗道:“原来任鹏被害的消息犹未透露出来……”他突然心中一动,暗叫:“啊呀!倘她将‘丹火毒莲’暗中毁去,那却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他无暇多想,说道:“姑娘将毒莲携过河去,我替姑娘找寻‘金剑”否则恕我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