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道:“人心难测,那玉鼎夫人若有加害小官人之心,咱们送上门去,岂不太冤枉了?”
华天虹道:“玉鼎夫人绝无害我之心。”
华云茫然不解,问道:“为什么?”
华天虹闻言一怔,沉吟半晌,道:“我也说不出道理。”
华云忠心耿耿,将小主人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玉鼎夫人是一位名噪江湖,却又神秘莫测的女人、华大虹悦不出一个道理,他岂能放心得下,门知华天虹为人刚毅,不畏艰险,自己难以劝解,只得怀着满腔疑虑,不再多言。
约莫奔行了一个时辰,浪涛澎湃,大海已然在望。
华天虹纵目四望,只见一座小小的山丘之上,耸立着一座白石俐成的华厦,白石围墙,朱漆大门,墙内花木扶疏,姹红嫣紫,苍青翠绿,朝阳之下,一片绚而醉人的景色。
方紫玉忽然樱唇一曝,向那异兽雪儿嘘哨两声,那雪狸欢欣若狂,运足如飞,霎时跑成了一条白线,转眼冲上山丘,隐失于那栋白石华厦之内。
华云眉头紧皱,道,“这东西好快。”
华天虹笑道:“你未曾见过它与人搏斗,武功稍差之人,简直不是它的敌手。”
华云道:“听说这东西产在西域,不知怎能适应江南的气候?”
华天虹道:“西域也有春夏,并非终年苦寒。”
说话中,方紫玉已领着二人登上山丘,来至那座白石华厦之前。
只见两个垂譬小婢敞开了朱漆大门,门内迎出宫装高舍,罗裙曳地的玉鼎夫人。
方紫玉当先奔到,欢声叫道:“夫人,小王爷驾到!”
玉鼎夫人倚门而立,美眸之内奇光流转,凝望着随后到来的华天虹,春风满面,笑意盎然,真似闺中少妇,迎接远出归来的夫婿一般。
华天虹脚步一送,拱手笑道:“小弟来得卤莽,打扰姐姐了。”
玉鼎夫人桨然一笑,从头到脚看他一眼,道:“又与谁动手了?”
华天虹犹未开口,方紫玉已抢着说道:“与风云会的燕山一怪,打了一夜,几乎送掉一条小命。”
玉鼎夫人目光一黯,似怨似嗅,道:“动辄拼命,这又何昔华天虹哨然道:”那老怪是我的杀父仇人。“伸手一指华云,道:”他是先祖身边的人,名叫华云。“
玉鼎夫人接口道:“原来是老管家,失迎了。”
华云瞧她对小主人那般亲呢,心头正在嘀咕,但见她如此亲切地招呼,不将自己看作下人,顿时态度一变,欠身道:“不敢当,有扰夫人情静。”
玉鼎夫人微微一笑,挽住华天虹的手臂转身走了进去,道:“风云会与神旗帮的大军,尚未离开镇江,你是悄悄赶来的?”
华天虹点头道:“我是特地前来拜望姐姐的。”
玉鼎夫人黛眉一扬,语带关切地问:“有重要事情?”
华天虹见方紫玉和那两个垂譬小婢外,屋中又迎出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人多口杂,不便讲话,当下含糊说道:“江湖三大,间密云不雨,小弟被卷在这漩涡之内,心头烦闷,来瞧瞧姐姐,散一散心。”
玉鼎夫人嫣然一笑,目光一闪,风情万种地瞟他一眼,道:“白君仪呢?你如何向白啸天交待?”
华天虹脸色一红,笑道:“有什么好交待的,小弟的苦衷,姐姐应该明白。”
王鼎夫人道:“你越来越世故,讲话也漫无边际了。”
说话中,众人已进入一座四壁通风,浓荫密布的敞厅,奉茶之后,玉鼎夫人立即吩咐摆酒。
须臾,酒筵排开,华天虹高居上座,华云坐在下首,玉鼎夫人主位执壶,亲自为二人斟酒,那殷勤关爱之意,浓过搏中的醇酒,令人不饮自醉。
华天虹饮了一杯,笑道:“这座宅子渡夏真好,除了姐姐和这几个姑娘,另外尚有何人?”
玉鼎夫人道:“还有几个婆子。”语音一顿,粟然笑道:“老老少少全是女人,并无一个男子。”
华天虹道:“此处离总坛路程不近,来来去去,不嫌路程麻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