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虹走到他身旁,道:“大哥,你伤势怎样?”
彭拜摇了摇头,依旧是一声不响。
许红攻微微一笑,道,“这孩子。他定要单独去与九阴教主拼命,我偏偏不许他去。”
华天虹暗暗叹息一声,知道她外表虽然镇静,其实心悬爱女的安危,忧急之情,不难想见。当下退到一旁坐定,就待将路上所闻之事讲出。
适在此时,两名婢女走进厅来。手中捧首面盆和茶点。
许红玫将手一摆,道:“先洗脸,进点饮食,有话慢慢地讲。”
华天虹闻言,只好过去洗面,胡乱吃了几块点心,酒席却已摆好。许红玫自往上座坐下,彭拜和华天虹坐在两侧,白素仪下首打横。
许红攻修道十余年,那从容镇静的功夫,自非一般人可比,华天虹心悬两端,如何按捺得住?因在白氏母女面前,白君仪的事尚未提到,不便谈及玉鼎夫人之事,故尔酒过一巡,立即将路上所闻,赵震东所讲之着,一字不漏地叙说了一遍。
许红玫听罢之后,皱眉沉思了半晌,道:“那四另一女。男的是东郭寿和谷世表师徒,女的是君仪那丫头,这一点决无疑义。”
华天虹忧形于色,道:“晚辈想请伯母带着人连夜追赶,如果追到了东郭寿,设法与曹州分堂取个联络,晚辈这里事情一了,立即赶来接应。”
白素仪戚然道:“娘,那师徒几人都不是好人,妹妹落在他们手内太危险,华大哥这主意不错,咱们还是立即动身的好。”
许红玫淡淡一笑,道:“追人要有一个方向,方向不明,怎能贸然追去?”
华大虹道:“依晚辈猜想,君仪吵吵嚷嚷,乃是故意要惊动客栈中的人,她说彼等要到九曲掘宝,必是故意泄漏行踪,希望这消息传到咱们耳内。”
彭拜道:“对!情形定是如此。嘿嘿!也亏得她想得出这妙策,旁的不说,单凭掘宝二字,就足以使这消息很快地传遍江湖了。”
白素仪愁容满面道:“娘,她说的九曲,该是溶江西边那九曲山么?”
许红玫点头道:“大江南北,地名叫做九曲的有几个,但说高中原五六千里,那就只有溶江的九曲山了。”
华天虹愁眉不展,道:“伯母和大姐一向是隐居在梵净山么?”
许红玫轻轻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道:“这两处都是名山,同在西南,相去不远。”顿了一顿,接道:“我有点怀疑,荆湖南北路是神旗帮的势力,他们的衣着打扮又极为扎眼,不知他们如何走法?”
众人齐齐一怔,觉得这看法甚为有理,白素仪突然叫道:“有了。”起身离座,匆匆向内室走去。
第七十九章 吉凶难卜
白素仪走入内室,须臾疾步走出,手中端着一个朱漆托盘,盘上覆着一块洁净的黄绞,黄绞上排列着一付卜卦用的器皿。
彭拜酒杯一顿,叫道:“是啊!伯母是修道人,卜卦、算命,自必有些本事。”
白素仪移开杯筷“将托盘端放于母亲面前,道:”疑则卜,请娘卜一卦,问一问妹妹的吉凶。“
许红玫笑道:“人说红颜薄命,君仪虽有几分美色,却非红颜之属,也不是夭折之相,不必卜了。”
白素仪愁容满面,央求道:“趋吉避凶,人情之常,事关妹妹的安危,娘还是劳动一下吧!”
许红玫含笑道:“泄漏天机,易招鬼神之忌。这样吧!我以一卦为限,君仪的事暂时搁置一边,咱们替玉鼎夫人问一问休咎。”
华天虹闻说以一卦为限,不禁叹息一声,暗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是我惹出的事。”付念中,戚然问道:“伯母,九阴教主如今在哪里?”
许红玫道:“通天教的道观,全部被九阴教占了,据手下人禀报,九阴教主和他手下的一批高手,如今都在城东的一元观内,王鼎夫人也被囚禁在观内。”
华天虹沉重地叹息一声,道:“九阴教主处置顾驾音,名义是惩治叛徒,实际却是与晚辈为难。”
许红玫道:“若是如此,一时半刻,不会伤害顾骛音的性命,你歇息一晚,养足了体力,再设法救人。”
华天虹点头道:一此事由晚辈独自料理,君仪身在险中,伯母还是卜一卜她的行踪,早点设法营救。“
许红玫想了一想,道:“如此也好。”
当下洗净了手,端起龟甲,开始卜卦。
华天虹武功虽然高强,对天文地理,医卜星相杂学却是外行,彭拜也是一窍不通,两人静坐一旁,看着许红玫问卜。
许红玫卜了一卦,按着易理默默推详,突然脸色一变,道:“奇了!”白素仪惊道:“卦象怎样?妹妹有凶险么?”
许红玫道:“怪!依卦象看去,君仪此刻应在本地。”
顿了一顿,摇头笑道:“术有时尽;数有时穷,我的卦也许不灵。”
华天虹离座而起,道:“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此事怠慢不得,伯母安歇,晚辈先在城中搜索一遍。”躬身一礼,就待行去。
许红玫暗暗忖道:“看他愁绪隐隐,忧形于色,对君仪倒也有情。”
但听彭拜叫道:“我与大妹子一道,咱们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