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人基本都与陈家沾亲带故,这里的大多数奴仆或者佃户,也是和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见陈家老母拖着被打得发涨身子下来,一时都愣住了,连忙迎上来:“陈管事,还好吗?”
陈家老母痛得都直不起身,对于周边人的问话一句没回,黑着脸进了庄子里。
这陈家老母便是喜燕的亲生母亲,其他几个从马车下来的受伤的老奴,便是今日一同和她去西兴苑要一个公道的亲戚们,有两个是富贵儿的父母。
庄子里本来就是乡里乡亲的,很快这些人去王府被打了板子的事情便传开了,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喜燕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喜燕和富贵儿也算得上是庄子里众所周知的人物。这里的家生子没几个能在王府上职的,富贵儿从小就脑子伶俐,钻空子之类的事情总是让他给赶上,因为向来爱在主子面前显摆,被老夫人带去了王府。喜燕嘛,算得上庄子里长得白嫩的丫头了,她亲娘又是管事,所以很早就送进府去了。
要知道去王府当小厮或者丫鬟,可比普通百姓家还要富贵儿,穿的那都是主子赏赐下来的绫罗绸缎,吃的也是外面吃不上的吃食。如若能得到主子的看重,更是能一步登天。
同样的,风险与机会并存,如若不小心得罪了主子,那可能就是致命的风险。
银霜马院里,看着哑巴老奴煮饭,便上前帮忙。
老奴指了指她的身体,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银霜明白他是让她去休息。
“我也没事做,就帮叔叔打个下手吧。”她说罢,扯了一张矮脚凳,坐在旁边开始摘菜。
老哑巴看了看她,没说什么,端了一个火盆放到她旁边,又添了些柴火进去。
这个院子是没有炭的,取暖便是靠这些荒旧的干柴。
两人吃完了饭,银霜喝了药早早就歇下了。
这里的被子不如王府中的软和,有一股许久无人居住而产生的霉味。床边烛台上的灯烛也是昏昏暗暗的,老哑巴还特意告诉她,这里的烛火很少,让她早点歇息。
银霜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窗外的圆月,也不知殿下发现她被送走,会如何呢?
尹诏良处理完了政事刚刚回到府中,一进大门,就有西兴苑的奴仆跪地请他:“殿下,老祖宗有请。”
踱步到西兴苑,里面正是一派洋洋喜悦之气。
老太太正和南州来的庄玉母女说笑,看见尹诏良连忙摆了摆手:“诏儿,快来。”
尹诏良将身上的大氅递给旁边的奴仆,大步走了进去。
“外祖母,说什么这么开心?”
“正说过些日子的冬节宴呢!我特地请了你姑姑帮我操办,准备此番大办一次宴会。”
尹诏良听了,点了点头:“找姑姑算是找对人了。”
“可不是。正好此番你表舅母也在,我准备也让她帮帮忙。还有怡乐和怡美,你两个表妹也是秀外慧中的,这一次宴会也该让他们看看我们南州孙家的子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