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通房的银霜,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得低眉顺眼应下:“是。”
老夫人的早膳很快便传了上来,银霜如同以前一样出去净了手,侍立在老夫人身旁,替她布菜加汤。
老夫人是个挑嘴的,吃饭的时候又不喜欢说话,极其考验布菜的人对她的了解程度以及眼力见。
老夫人只要眼神朝向哪边看了一眼,银霜便及时将菜夹到合适的大小,放入老夫人面前的盘子中间。
用完了早膳,老夫人也没放银霜走,许是因为银霜没来请安的事情不高兴,她晾着银霜在一旁,不放人也不搭理,只和身边的一众奴仆说说笑笑。
银霜站在旁边贝齿轻咬,不说话看着地面出神。
或许是银霜一味的沉默木楞让老夫人失了兴趣,中午吃饭前老夫人便打发她走了。
站了一早上,脚掌连着脚肚子酸胀不已,银霜回了房间休息了片刻,本不太想去吃饭,又怕晚上再次被召,晚上也吃不上,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厨房用了一些。
如今她的身份很是尴尬,不是主子也不是奴仆,旁人与她说不上话。再加上她本来原先就不是主院的人,也和主院的奴仆不熟悉。
旁人成双结对的一同用膳,只有银霜打了餐食之后坐在角落,还得承受四方悄悄投射过来的打量。
银霜以比平日更快的速度用完了餐,回了房。
昨晚加今日早上都让她身体疲惫,吃了饭便犯困,于是躺下歇息。
因为皇室在举办冬猎的缘故,尹诏良今日没有上朝。
他习惯了早起,早早起来练了许久的剑,便开始处理政事。
因为小皇帝年纪渐渐大了的缘故,如今朝中有一小股保皇派的势力竟然有死灰复燃的现象。
尹诏良早就知道这股势力的存在,不过他没有打压,任由他们搞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
但尹诏良手下的几位幕僚却各自有不同的想法,因为保皇派的事情在尹诏良的书房争论了一上午。
尹诏良最后烦不甚烦,让他们都滚出府去。
他向来喜静,每每遇到大臣争论都觉得厌烦。
丁宗见他神色不好,不敢发出声响,只在一旁侍立等待。
许久之后,尹诏良问:“银霜呢?”
丁宗一愣,回道:“今日没见着呢。”
“我让你将她当通房对待,你是不是当耳边风?”
丁宗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去,让她来伺候。”
银霜这边才歇下不久,便又被丁宗派来的人敲门弄醒。
知晓是尹诏良召见,她急急忙忙拢了头发便跟上去。
进了书房,尹诏良正襟危坐书桌旁拿着朱砂笔在折子上勾勾画画,银霜不敢打扰,侍立在门旁没有出声。
“研墨。”
听到吩咐,银霜踱着莲步走到书桌旁,轻轻注入些许清水到砚台中,拿起砚滴轻轻滑动。
莫名的,银霜又想起了被他误会的那一晚上。
心中一时溢出一些想要解释什么的冲动,她低着头,余光看向尹诏良俊逸的侧脸,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