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得出神,脚下吃疼,才看到福晋踢了自己一脚,再看年氏有些气呼呼的脸,苏荔有些茫然,福晋白了她一眼,回头看向帘外。苏福晋这些日子忙坏了,小猫周岁,里里外外的事都是她在张罗着,怕小猫显得不尊贵,还特意进宫请德妃娘娘亲自出宫给小格格长脸。你是知道娘娘的,即便是十四爷府上的大阿哥弘春,娘娘也没亲自出过宫的。”
“谢苏福晋,奴才常听妹妹说起苏福晋帮着她调养身体,不然也没小猫了,奴才一家对苏福晋感恩戴德。”
苏荔还是茫然得很。自己只是过来坐坐,顺便看看历史上这个被过河拆桥的倒霉蛋怎么样,怎么说到感激自己来了。
“瞧您说的,年姐姐一直对奴……”刚说到这儿,就被福晋使劲掐了一下,苏荔才想起来。这位在福晋心里是奴才,自己可是主子。她笑笑,“年姐姐一直对荔儿多番照顾,大家是一家人,小格格也很可爱,家里就这么一个嫡亲的格格,自是要好好的办办。只是爷有爷的难处,只能往别处给小格格长脸。”
“奴才惶恐!”年羹尧忙跪下,苏荔叹气摇头。看向了年氏。
“年姐姐,您也知道荔儿一直笨嘴笨舌地,年大人这样荔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行了。苏福晋说得是,都是一家人,亮工你也别客气,快跟你妹妹去看看小猫儿吧!很是可人。”福晋笑着摆摆手,年羹尧和年氏一起谢过了,才退了出去,撤了帘子,苏荔揉揉被福晋踢的地方。
“姐。踢我干嘛?”
“人跟你行礼。你愣是没听见。知道是你走神了。不知道地还以为你摆谱呢!”福晋倒没多生气。淡然地让人倒了茶。轻抿着。
“是啊!真没听见。年姐姐看来又要生气地。才好点地。”苏荔有些遗憾。可是却并不害怕。
福晋笑了起来。摇摇头。看看日历纸。“爷说了。可心他们明儿就能到。爷派人去接了。谁知道李卫那小子舍不舍得雇轿了。可心跟着他真是吃大苦了。”
“当初让他们选家里地小子。您还说荔儿胸无大志。现在舍不得了吧?您看舒心、顺心过得什么日子?外头一般地太太只怕还都赶不上。”苏荔得意了。舒心正好进来回话。听到这话卟哧一声笑出声来。
“知道主子费心了。奴才们都承了您大恩了。”
这话一说,苏荔倒不好意思起来。忙斥道,“去!”
福晋大乐。
“主子,年大人送的东西清点过了。”舒心拿上礼单和钥匙送进来给福晋。
“分下去就是了,拿过来做什么?”福晋厌烦的挥挥手,“你捡近二门的地方给可心挑个院子,其实让可心住进来才是,可是想想总不好让他们小夫妻的就分开了,可心用惯的东西你问问放哪了,好收拾出来,让她住得也舒服些。”
“姐姐,您这样年大人要气死的,这么些礼物还抵不上个丫头。”苏荔摇头大笑。
“四心怎么同?可惜雅心在外头,不然今年能凑个齐全了。你跟顺心明儿把孩子都带进来,姐几个好些年没见了,都不许回去。”
“是!”舒心不用福晋吩咐也打算这么做了,四心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可心外放多年,虽说李卫现在也五品了,算是升得很快了,可是再想想,一品的大员夫人,在自己们地跟前不也陪着小心吗?于是便觉得替可心不值起来,原本是四心里最出挑的一个啊。
苏荔看看礼单,想想没让舒心拿走,看着发了一会愣后,转头对福晋笑道,“这次年大人的手笔很大啊!”
福晋接过单子看了一下,想想,让人把礼物摆在自己地堂屋,派人去请胤进来。胤难得听到福晋叫自己,就赶忙的回来了,一进屋,便看到几大抬的礼物,苏荔跟孩子一样在箱子跟前转,这个拿起看看,又跑到那个箱子里看看,看胤进来,顺手拿了个串朝珠替胤挂在脖子上,“翡翠的,爷上朝没事还能看看上面的花纹,多好。”
“小孩子!喜欢什么自己拿,用得着取了这个、看那个。”胤懒得理她,取下朝珠扔进了箱子里,到福晋跟前坐下,“有事?”
“没事,问问爷,年羹尧这些东西怎么办!”福晋笑笑,把单子轻飘飘的递给他。
胤看了一眼福晋,狐疑的看看单子,光看几大箱没多大的震撼,胤可是从小在宝物堆里混大的。可把厚厚地礼单一看,这才明白苏荔和福晋的苦心。想想苏荔是连自己有多少钱都不清楚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意思这些东西?所以以前几次。年羹尧送东西进来,苏荔摆在桌上给自己看时,应该也是存了这个心思吧,年羹尧才多少俸禄?李卫连带老婆回趟京城都没钱,年羹尧却敢这么成箱的往外送钱?
“有喜欢的吗?”好一会儿胤抬头看福晋和苏荔。
“有只白玉观音想太后千秋时上寿用,再就是那对翠玉老虎宝宝刚说一只是他。一只是贝贝,荔儿喜欢这次送来地藏僧画的唐卡,其它的就没什么了。”福晋指了几样,白玉观音是这次的主要礼物,有婴儿大小,玉质洁白温润,雕工更飘逸自然,佛光四溢。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正好解决了福晋今年不知道拿什么给太后上寿地难题
“你还有喜欢的东西?”难得听到有苏荔喜欢想要地。胤来了兴趣,苏荔忙献给宝一样从边上拿了出来。
“看到没,其实这个给太后上寿也一点不寒碜。只是荔儿太喜欢了,您看那精致的线条、艳丽的色彩、奇妙多变的构图和珍宝颜料的使用,是与汉家文化完全不同的佛国天界,其实这也是他们的民族特性,性子浓烈真挚,是不是很美?”苏荔几乎是热情地在向胤推荐,开玩笑,苏荔现代时最想去地就是西藏,但想想自己那身板就不给旅行社添麻烦了。后来朋友从西藏带回一幅唐卡。还不是精品,都让苏荔如痴如醉,即使不是精品,也是很贵地,更何况年羹尧这种带回地可是真正的精品中地精品,“听说这一幅画,一个人要画一两年,颜料都是本地才有的矿石,历经千年也不会退色!玉石固然珍贵。可是不是完全找不到,可是这幅画却是独一无二的。”
“看到了吧,就算臣妾不给她,她只怕也不肯还给臣妾的。”福晋摇头叹息,但真的喜欢苏荔有一件这么喜欢的东西,进府这些年了,实在也没为苏荔做什么,看她喜欢便想也不想让她自己收了。
胤点头,苏荔喜欢最重要。在他看来。能让苏荔这么真诚热烈的露出喜欢的神色便已经值回票价了,再说唐卡对他们来说也实在算不上是宝物。就由她好了,当然不会扫了她的性子。
“喜欢就让年羹尧以后多给捎几幅就是了,真是跟孩子一样。”但为了表现出对苏荔地不屑,他还是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
“不要,好东西多了就不稀罕了,这样多好,挂在荔儿炕头上,没事看看,心里美滋滋的,多弄了,让荔儿挂哪?就没了欣赏的意义。”苏荔才不领情,乐不可支的小心卷起来,递给明心,还不住的嘱咐,“你挂的时候小心啊,对了,跟那几个小崽子们说,谁敢动,我回去就揭他们的皮,谁也不许说情。”
“是!”明心笑死,真没见过主子这么紧张过一件玩艺。
“只要那个?”胤看看几箱子好东西,竟然只要一幅藏人画的花花绿绿地画。
“其它的荔儿没用。”苏荔瞧都不瞧,脸上还带着刚刚满足的笑容,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