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司拿着钱去买羊,他回忆起来了,先前买牲口时,那个叫憨憨的守村人指着一只羊连说三遍好羊嘿嘿嘿!
那羊二百六十文,自己手里这些……
他熟练地用手快速划拉铜钱,十几息就知道多少了,八百六十文。
“守村人啊!”他摇摇头,去把那只二百六十文的羊买下来。
转头找集市上卖羊汤的店铺,喊人,扔给对方三十钱。
对方明白了,杀羊,正常来说求人杀羊,得留下一半的羊下水,不管锅灶和火的。
市司给三十文,估计醋和盐也是自己店里的,钱有点少,怎么办?挺着呗!
村里人不急着吃饭了,等,等两个时辰也要等。
市司回来,安排人手帮着喂牲口,村子的车上有草料,不然到这里得花钱买。
片刻后,他把六个人找过来,分钱。
“给我六百文,找老黄收拾羊花三十文,你们一人七十文,我拿一百五十文。”
市司说着撸下来一把给一个人,对方两手一倒,点头,正好七十个。
市司一撸一次,一个不差,基本功。
“头儿,要是所有商人都这样该多好啊!”
之前去谈价钱的人抹把眼泪,七十文能买很多米了。
眼下一石米二百文,就今天,昨天二百零二,明天不知道。
米是带壳的,一石水稻看成熟度如何,有的能有二百五十斤,有的二百二十斤。
七十文能买八十来斤米,够家里五口人吃半个月,还有冰糖呢!
“哪有几个这种人,一会儿喝羊汤、吃羊肉,咱们加起来也吃不完,明天早上再吃些,能剩,全是我们的。”
旁边一个嘴角有痣的人惦记起羊骨头什么的,羊头至少要留下。
市司叹口气,他也希望总能遇到如此的人。
那样自己哪怕累点、辛苦些,能够帮到百姓,也值得呀!
里长等守着牲畜,村民想到了羊的事情:“羊皮怎么要过来?羊肉给他们吃,皮是咱们的。”
好几个人点头,对,羊皮拿回来。
朱闻天急了:“不,皮,嗯!坐,想,我。嘿嘿嘿!”
他比划着,羊皮铺在椅子上,坐着,想起来人了。
他觉得自己升华了,就那么简单几个字,把内容全表达出来了。
“是得留给他们,往后谁拿了羊皮,只要看到就会想起我们。”
有人支持,憨憨说得对。
“憨憨,冷吗?给你被子裹一下?”里长拿起一张被子。
“不,你披。”朱闻天摇头,过去帮忙给里长披身上。
“好好好!憨憨五六岁时就知道给我披衣服。买了这么多麦子,回去有面吃了。”
里长感慨,披被子的温暖让他恍惚的神情略有恢复。
“留,种。”朱闻天又比划种地的动作。
“什么时候种啊?”里长从来没种过麦子。
“米,收,种。”朱闻天继续说。
“像种油菜和苎麻一样,那个时候种?”里长能听懂。
旋即蹙眉头:“不会呀!种子好不好瞧不出来。”
“能,水、盐、泡、沉、用。”朱闻天继续比划,盐水选种。
他是来晚了,不然水稻都拿盐水选种,又杀菌、又能挑选出来好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