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塬直觉地一闪,苏昕失去支撑,重重地倒在地面。
赵想容低头看着脚边的苏昕,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苏昕像许晗。她咬住唇,要用全部的力气控制住,不用鞋尖狠狠地踢那女孩的脸。
“赵想容!”
周津塬见到赵想容突然出现,第一反应居然是皱眉。
苏秦回过神来,跑过来扶起姐姐,他看了眼赵想容,蹦出一句:“周医生,这是你老婆?”
赵想容一转明眸,把苏秦脖子上缠着的围巾揪下来,重重砸在要抬头的苏昕脸上。
赵想容厉声说:“不准你看我!你看我一眼,我也赏你一嘴巴!”
苏昕的肩头微微颤抖,她的脸被围巾蒙住。
急诊的走廊总是填满愁眉苦脸的患者与家属,暂时没人注意这动静。
赵想容冷静下来,眯着眼睛。眼前的男人,顶着那张梦中情人的脸,做任何龌龊事都这么淡定自若。
周津塬说:“你误会了。”
赵想容的胸膛剧烈起伏,她低头看了眼苏昕,再看了看周津塬。
不公平,她真的觉得好不公平,有人的性格为什么这么无情,仿佛捅别人一刀,这都不算回事。好像就在某个瞬间,许晗重新站在面前,白裙委地,许晗告诉她,几年来所有的通信,都是谎言,那个笔友的存在,只是一场虚构。她不想和自己再联系了,她讨厌自己。
周津塬靠近她:“我们去我办公室说话——”
赵想容立刻推开他,用尽全身力气,再实打实的狠踹了周津塬的小腿一脚,两脚,三脚。
周津塬站着让她踢了两下,他脸色终于微微一变,语带警告:“昨晚你还没闹够?”
“昨晚我对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她冷冷地说,“结婚这么多年,你有一点尊重过我吗?周津塬,我给你脸了吧,吃不完还打包带走对吧,现在约着医院见面,哦,带这位打胎来了?”
周津塬表情看不出喜怒,但他的声音像冰渣子似的:“你想现在吵架?”
赵想容笑着说:“看情况咯,你俩来医院干什么?现在解释。”
周津塬双手插兜,眼眸里暗得没有任何光,漆黑一片。他倒也温浅一笑:“剧透一下,这里是急诊,不是妇产科。”
旁边好像终于有人这喧哗看过来,赵想容抬头看着周津塬,自己的丈夫,怎么看都非常陌生。他就这么没有表情、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
毒死,赵想容在暴怒中,突然走神几秒,她记得,有个画家的老婆知道丈夫出轨,就在颜料里下了剧毒,应该是那种呼吸道方面的毒。应该。
她真想慢慢地把眼前这对狗男女毒死。
窗户的白光映衬着赵想容那张艳丽的脸上,她鼻翼秀挺,眉发浓,发鬓处的绒毛都是柔顺的。
一时间,周津塬和赵想容都厌恶地盯着对方,谁也没说话。
苏昕的眼睛埋在那围巾外,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波涛起伏,想要看看这传说中的赵想容。
周津塬自然瞧见了,他立刻伸手,但晚了半拍,赵想容言之有信,她赶在苏昕抬头前,直接给了苏昕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下,没有任何保留。
扶着苏昕的苏秦都被赵想容这实打实的耳光波及,他连忙把苏昕护在身后,愤怒地说:“你他妈有病吧!疯女人!管不好自己老公,打别人算什么本事?”
赵想容听见了,她琉璃球般的黑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她翘起嘴,冷冰冰地说:“我处理我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说话了。你以为,我就弄不死那个孟黄黄么?”
苏秦背后打了个冷战。
赵想容在事态失控前,止住自己的行为。
她坚定地看着苏昕,说:“苏昕,你可以抢走我男人,没事儿,送你了。但是,你不准拿你的狗眼来看我,也不准看许晗的祖母。你再看我们一次,我就打你一次。”她随后伸出手,鲜红的蔻丹点了点周津塬的胸口,“至于你,周津塬,我可怜你。”
她冷笑两声,猛地一推周津塬,头也不回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