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李狗一干人一路跑一路唱去参加彩票文化周摸彩活动,周华、阿黄狗、汪小鸡各花了50元,一分奖也没中,李小狗花了20元买了10注彩票,居然中了100万。他们登时炸开了锅,啊啊啊大叫大跳了起来。在礼仪小姐给周华佩带大红花时,周华首先跑上台去抱着李小狗亲。李小狗也拥着周华热吻。众人更是欢呼。阿黄狗、汪小鸡也冲上台去。汪小鸡推周华,用鸡叫的声音道:好了好了,让我亲一下小狗狗!周华抱着李小狗不松手,一直想那样吻下去。周华在心里哼了一声,想:这机会千万不能让给别人。李小狗现在成百万富翁了,尽管我已经有老公,但为了钱,我还是愿和老公离婚。就是不离婚,我也要占有这100万,绝不会把机会让给别人。因此她叼着李小狗的舌头不放。李小狗却推开了她,去接受阿黄狗的拥抱。阿黄狗却和李小狗吻了起来。周华推阿黄狗:两个男人吻,恶不恶心啊!接着又向汪小鸡张牙舞爪:我首先申明,他是我的李小狗!你们没份!汪小鸡把颈也伸得特长,似乎两只母鸡斗气,同争一只公鸡:什么你的我的?!我们大家的!两人争持不下,李小狗便来“调停”:好啦好啦,我和小鸡也吻吻,这样才公平。于是揽着汪小鸡长久地热吻。周华在侧边又跳又叫又挥手:我是母鸡啦!小狗狗,我早就是你的母鸡了!李小狗和汪小鸡吻得热烈,一时顾不得“母鸡”周华。两人直吻得台上台下掌声都止息了,大家都感到没趣,心想这染着红头发的小青年也太花心,摸个奖还带
个女人加一个男人在台上争风吃醋。主持人立即干预:好啦好啦!周华去推汪小鸡,李小狗才松了手,舌头从绞合中摆脱出来。主持人说:领个奖也不要这么多人陪吧!周华和汪小鸡同时笑,又同时说:我们是一起的!我们是一起的!主持人说:我知道你们是一起的,不一起哪有这样亲热,又是抱又是热烈地长吻?好了好了,你们下台去吧,现在我们为李先生颁奖。请李先生出示身份证。李小狗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主持人又拉着李友林李小狗的手举向空中喊:100万哪!李友林李先生又获得100万!今天这个场获得两个百万大奖!大家还有机会,祝大家好运!
一阵威风锣鼓响起,礼仪小姐给李小狗戴上大红花,李小狗久久地在台上亮相。
啊!老子中了100万!李小狗两手时不时举向高空,伸出猩红的舌头狂呼乱叫,人们以为李小狗疯了,台上台下反而冷静得没了言语。
李小狗并没当场拿到现金,而是领到扣税后一张存折。大约黄昏,李小狗才被周华、汪小鸡、阿黄狗左扶右搀前涌后跟地拥下台,然后打的直奔一间酒楼,要了间包房,胡乱地点一阵菜后,又要了十三瓶茅苔,六瓶五粮液,八支红酒,四十二去啤酒,个个喝得烂醉如泥,滚倒在地,互相拥着在地毯上做起事来。服务员到包间来看他们是否还要点菜之类服务,见状立即又把门拉上,以为有伤风雅,走几步又回身去把门反锁上关死。
酒楼临晨两点才下班,因为还有人在酒楼玩牌赌博,便留两人值班,服务员敲李友林他们房间门,无人应,怕出事,便用钥匙打开,个个睡着了,有的竟还裸着身体。服务员吓了一跳,立即叫来经理和保安。几个男的用手伸向鼻孔前,感眼鼻息,便说没事。服务员说:可我们要下班啊!经理问买单没有,服务员摇头。经理往那重又关上的房间看,说;暴发户的死横样儿,不知是否有钱买单。服务员依然摇头,说不知道。经理便吩咐保安看好,不让他们溜了。
凌晨六时,周华首先醒了,她一看情状,不由伸出舌头,立即把衣裤穿好,拉开门,向门外探头宿脑观望,看走廊没人,便又掩上门,蹲到李小狗身边,伸手掏李小狗的存折,认真看看,不由叫:啊,真的几十万呃!她再看看李小狗、汪小鸡、阿黄狗,个个睡得像死猪,便将存折连同李小狗的身份证放进自己的手提包,小心翼翼拉上拉链,打开门欲逃,偏偏这时保安出现了。保安打周华堵在门口:你们还没买单呢。谁买?
我。。。。。。我。。。。。。周华结结巴巴,涨红了脸,她眼睛咕噜噜一转,立即掏身上的钱,不够买单,欲说把存折押楼,一想不对,后悔没带上更多的现金或家里小额的存折,心想自己伶牙俐齿,平常把程莲和孙二娘都哄骗得团团转,此时也相骗过保安,便说余钱自己回去拿,把三人扣押在酒楼。保安和服务员犹豫,最终拿不准,去找放心不下下班后未走在另一间包房睡觉休息的经理,经理醒来后一口咬断:不行!万一该她买单呢?!周华道:行呀,经理,我把。。。。。。想说押身份证,想想又觉得不对,给李小狗留下把柄可不行,便又改口说把三人押酒楼。经理嗤一声冷笑,高声道:我已说了不行!吵闹中,李小狗等人醒了。李小狗早已迷迷糊糊听得买单一事,此时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说:钱,老子有的是!。。。。。。未料皮带未拴,裤子掉下去,周华笑,服务员们立即扭开头去,经理说:恶心!
什么恶心?!老子中了百万大奖,有的是钱!李小狗拴好被带,去措包里的存折,周华见溜不掉,立即打开自己的包,说:在这儿。拿出李小狗的存折和身份证奉上:我怕你睡着了,被人偷。李小狗接过存折和身份证往已收了碗筷杯盘酒碟的桌上一扔,十分财大气粗地高声道:老子有的是钱!要多少,你们自己去取!
你们怎么没现金?服务员说。李小狗粗口道:他妈的你这个臭婊子!不就是酒楼一个服务员吗?!告诉你,酒楼的服务员也是鸡!你他妈老子身上带现金还给你存折!经理立即盯着李小狗高声道:文明点,先生!继而叫保安看存折是否真的。保安拾起存折和李小狗的身份证看了半天,不发一言。经理盯着李小狗等人:你们谁和保安一同去取钱?说了又叫来另一位保安。周华说:我去!看看李站狗。李小狗挥手:去,去!便坐回椅内和阿黄狗一同抽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眼看两包烟抽完,两个小时过去,不见周华回来,李小狗叫阿黄狗去问,保安说周华早走了,说是李小狗老婆,在家等李小狗。
他妈的,她哪儿是我老婆?!我哪儿和她一家人?!老子没钱时玩玩她免得花钱进发廊,老子成了百万富翁她还想做老子老婆?!立即问谁知道周华住哪儿,阿黄狗和汪小鸡都摇头。李小狗说:走!找周华!遂领着二人出酒楼。站在酒楼外,未免又显得有些茫然。汪小鸡问:怎么办呢?阿黄狗也问:怎么办呢?李小狗半天不语。过了很久才又说声走,挥手招辆的士直奔写字楼。
公司写字楼铁门紧闭,哪儿见周华?李小狗突然想起周华说过住在牛栏岗,便下楼乘车往牛栏岗去,
在楼下遇上明山,李小狗立即抬起头,一脸冷蔑。明山看了李小狗一眼,也不和李小狗打招呼。明山径直上楼,看见汪小鸡和阿黄狗在室内磕瓜籽,一面说谁谁把谁骗了,说得含蓄,明山没听明白,也无心听明白,打了几个电话便又去见客户。
客户姓李,叫李娜,明山打电话给她,她叫明山到她公司。明山到李娜的公司时,前台告诉明山李娜正开会,叫明山等等。明山等到中午,一位着高跟鞋把胸脯挺得很高扎两个翘翘羊角辫的女人才在会客室出现,但她只向明山点了下头又走了。外面在议论,说老总请大家吃饭,有人说走走走!客户公司的员工便往门外涌。看见李娜披了件外衣往门外跑,明山立即追出去,李娜却进了电梯,电梯门突然关上。明山立即打电话,说李娜经理忙,下午再来。李娜说:SoRRY!没关系,你把资料放那儿。啪地关了手机。明山不知道这女人风骚,公司老板请吃哪能不去?这不仅仅是一餐饭的问题,也不仅仅是出出风头,更主要是公司聚餐自己不能不参加。自己不参加算什么公司员工?别人怎么说自己?因此李娜抢着去,唯恐落人后,明山给她打电话,她就非常生气,啪一声关了手机还报怨:这些业务员,真他妈烦人,连饭也不让人吃了!
吃完饭,李娜又陪老板们在卡拉oK包间唱歌,直到天黑也没回来。不过明山没等到天黑。下午四点钟,有人来告诉明山,说李娜不回来了,明山只好提着公事包离开那间公司。
明山走出写字楼,到处依然车来人往,中学生们背着包在路旁嬉闹,几个男生在一片有着假山石的街心花园练直立单车。明山站住,显得有些茫然。他站了一会儿,想到周末了,便又乘车到岗镇去看志云。
快过春节了,也许她和妹妹已经回家。管他呢,我去看看,就是没见到人,总算有了一个结果。坐在车上,明山想。
公车开得非常缓慢。尽管这座城市在实行“净畅宁”工程,近来又实行“早九晚六”分时段上下班,高峰区各路段车辆还是拥挤,加上到岗镇发地路车非常破旧,乘务员态度又非常恶劣,明山的脑海总是浮现出“老牛拉破车”这个词。但他早已学会了忍耐。生活中时时处处都需用要一个人去学会和适应忍耐,因为即便自己努力,面对别人的惰性你也无济于事。怎样才能令一切变得完好呢?也许一切根本就不能完好,正如他和志云,近来总有些别别扭扭。
公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到岗镇。明山又到商场去买了点心、熟食、水果,到志云上班的工厂时志云和工友们吃了晚饭后已又去上班。不过室内还有几个人没走。其中一个是刘硕华。她盯着明山噘嘴:还费这么大的劲?明山说:也没什么,主要是我太忙了。
志云和志兰的床铺又空了。其中一张床上还放着志云的衣服,两姐妹的包还挂在墙上。明山看看两姐妹的床,盯着刘硕华:怎么,她们又搬走了?
把被盖拿走了。她母亲来了。
她母亲来了?明山盯着刘硕华。刘硕华轻语:晚上陪她母亲去了。
春节了,她们不要回家吗?
不就马上春节了?回不回家我不知道,刘硕华道。
明山把两袋东西放在志云床上,刘硕华透过白色塑料袋看见一个袋子里面装的烤鸭、凤爪类熟食,另一个袋子里装着火龙果等进口水果,便问:买给她们吃?明山说是。刘硕华噘嘴:你硬是钱多。正说时,明山的手机响了,一个客户叫明山翌日九时去谈一笔业务。明山听完电话问刘硕华:她们不到这边来?今天不能见到她?刘硕华摇头,说不知道。明山道:请你给她们说一声,我有事走了。刘硕华道:你还不如把东西提回去。她对你那么不好,有什么希望?何必这样白费劲?
她向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问她,她什么也不说,这向好像还把我当仇人,以为我在你们之间说了什么。其实我除了希望你们两个好还能说什么?
没事,我走了,明山说。
老公,你来看我了?突然一个声音叫。是张满。她一直在睡觉。明山来时她正起床准备去上班,此时她撩开蓝布床帘出来。明山站住,回头看了张满一眼,说:哦,我不是。踅身快步出宿舍楼,从后门出了工厂。
明山很久都没来看志云了,人们都说志云对明山不好。工厂的人都为明山感到委屈,认为明山不值,不如就在写字楼找一个白领。因为这样,人们对志云志兰也有看法,平时也都有一种冷蔑和责备的眼光,
加上志云和志兰平时少言语,和宿舍的人都没话,两姐妹与宿舍的人误解得越来越深。两姐妹本来想搬出去住,不再与宿舍人来往,虑及明山来时找不到她们,便又把主要的东西放在宿舍。她们一直等明山来,可明山老是不出现,偶尔不一次也极没规律。两姐妹犯疑,以为明山对志云一点也不真心,她们对宿舍的人反感,内心对明山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恨。并且,作为宿舍志云志兰反对派的一员张满,不仅仅是言语上伤害志云、志兰,而且还常常恶作剧。有一回,张满收到老家父母寄来的信,拿到志云志兰面前一漾,说:看见了吧?这是明山给我写的情书,明山是我的老情人。我给你们念一段:亲爱的张满,你是我第五个老婆,今晚我们又到帝王大酒店去开房好吗?上几回我们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过完了痛苦的一夜,希望我们今晚在帝王大酒店迎来幸福的一夜。。。。。。告诉你们,他还有第六第七第八九个老婆,到于你们两个,做他第十个第十一个老婆都不可能。他只是看你们幼稚无知,年青水嫩,玩玩你们而已。
张满的言行总是令志云志兰生出无穷的恨,恨张满,也恨明山。志云虽然感觉明山深爱他,但明山每次来也总打一头就走,总不像别的男孩子缠着他们的女友。因此,志云也总是疑惑,不知明山究竟是怎么回事。明山真有几个老婆吗?所以她和志云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恨。每次看到张满表演,两姐妹都不由自主走出宿舍去。志云想:既如此,明山你就不必来找我了,以后来,我也不会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