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姬瑶呆呆站着,好半天才回过神,疾言厉色道:“保护朕,就可以僭越皇权了吗!太傅老糊涂了,你怎么也跟着糊涂,硬生生往外放把柄!若放在以前,这种事——”
&esp;&esp;她没说完,立时把话憋住。
&esp;&esp;若放在以前,这种事如果被秦瑨那些寒门官员知道,定是要联合起来弹劾太傅和卓骁。
&esp;&esp;如此铁板定钉的僭越,到时候连她都无法为两人辩解……
&esp;&esp;太傅啊,太傅……
&esp;&esp;真是老糊涂了!
&esp;&esp;姬瑶痛心疾首,倏尔觉得心累,冷眼看向卓骁:“卓将军,往后你需得记清楚,谁才是你们金吾卫的主子。若再背叛朕一次,朕要砍的,就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脑袋了。”
&esp;&esp;听这话音,卓骁感觉自己好像捡回了一条命,砰砰在地上磕头:“臣多谢陛下宽宥!”
&esp;&esp;“太傅再找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esp;&esp;“臣知晓!”
&esp;&esp;“拿着密函,下去吧。”
&esp;&esp;“是!”
&esp;&esp;卓骁如临大赦,汗都没敢擦,拿起密函,垂首退出紫宸殿。
&esp;&esp;片刻后,姬瑶高声道:“徐德海,叫索凜来!”
&esp;&esp;不过一会儿,索凜踏飒而入,依旧是看不清容颜的黑色装扮。
&esp;&esp;他半跪在地,行礼道:“陛下。”
&esp;&esp;姬瑶声色疲惫:“索凜,朕之前从未启用过内行司,充其量不过是让你们保护朕的安危,但从今日起,朕要你们提起精神来,帮朕办事。七日之内,朕要所有官员的密函,事无巨细,但凡能查出来的,皆要上报。”
&esp;&esp;“是。”
&esp;&esp;索凜痛快应下,这天他们内行司已经等了很久。
&esp;&esp;正欲离开,姬瑶再次喊住他:“等等。”
&esp;&esp;索凜回身,“陛下还有何吩咐。”
&esp;&esp;“宣平侯除外。”
&esp;&esp;“是。”
&esp;&esp;殿内再次仅剩姬瑶一人,如死海一般沉寂。
&esp;&esp;她叹口气,踅身走回描金榻前,撩裙坐下,揉了揉沉重的太阳穴。
&esp;&esp;之前是她想的太单纯了,以为拿捏住秦瑨,就能在大明宫为所欲为。
&esp;&esp;可这朝庭瞬息万变,永远都会有新的矛盾出现。
&esp;&esp;她虽不擅长无权弄势,但比着葫芦画瓢还是会的。官员能拿到的东西,她也能拿到,官员拿不到的东西,她更要拿到。
&esp;&esp;若想恣肆的活着,怕是只有皇权才能帮她……
&esp;&esp;
&esp;&esp;两日后的傍晚,秦瑨约了吏部的孙侍中,在盈春楼小聚。
&esp;&esp;这盈春楼的老板是关中商会的会长,在长安有头有脸,亦是秦瑨的老熟人,之前没少给他帮忙,在这里谈事最安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