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泡在潭水中,听见陆璃进门的声音,总算舒了口气。
心脏好像马上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一样,按都按不下去。
她悄悄回头瞄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后,才渐渐放松。
卿月像陆璃一样,在寒潭中泡了许久。
她受的皮外伤都极浅极轻,在沉睡的数月里因凤凰的再生之力早已愈合,修为也在慢慢恢复。
深谷本就幽静,夜晚更是如此。
身上的浊气污秽洗净后,她又贼兮兮地转过头,再次确认无人,才学着陆璃的模样。
指尖捻诀,招来那一身干净的衣裳,瞬时裹在了身上。
只是,那衣服松松垮垮,她低头一看,竟是一身男装。
宽大的袖子垂至两侧,下摆也拖在地上。
没有鞋袜,索性赤着脚走进房门。
发未挽髻,就让青丝随意散落肩头。
一头乌黑的长发,早已被灵力烘干。
推门的瞬间,灌入山风,青丝略微扬起,拂在白皙的面庞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陆璃盘坐在床边,正捻着清心诀。
卿月鼓着嘴,扬了扬巨大的袖子,十分不满,“怎么是你的衣服?我的呢?”
全然不提方才之事。
陆璃收了诀,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唔,这两身衣服是我今天才让苏瞿带回来的,那傻小子估计没想到你这么早就醒了,所以没替你买吧。”
“那苏瞿呢?”卿月又探出身子,往门外扫了一圈,目光停留在另一间屋子上。
“睡觉去了,这一觉恐怕得睡个五天五夜。”
她便十分无奈,只能拖着松松垮垮的衣袍,径直走到床边,沿着床沿坐了下来,想了想说道:“给我看看你的伤。”
陆璃跟着她坐在一旁,这屋子委实小了些,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床。
没等陆璃说话,卿月便上手去扒他的衣服,陆璃护住衣襟惊悚道,“又来?”
她不理她,一只手按住陆璃的手臂。
另一只手抓住衣襟往下一扒,白花花的肩膀上那半个窟窿就露在两人面前。
卿月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已经结痂的伤痕,缓缓道,“还好,没有感染浊气。”
她的指尖抚过伤痕,又稍稍按了一下,“这伤得用碧桐宫的祛腐膏,便不会留疤了。唔,这伤势,与天君降下的神罚比差得远了。”
陆璃皱了眉,怎么个意思?这语气像是对他受伤过轻表示十分遗憾。
他还没说话,房间门大开着,修羽甫一落下云头就见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卿月伏在陆璃半露的肩上……她还穿着他的衣服……
两人虽未共枕,但明显是同床。
修羽顿在门前进退两难。
什么癖好啊?怎么……不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