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几天,给你用一种新药,实在不行我们冒险给你做手术。”
“一帆,如果做手术,会成功吗?”
赵一帆喉结滚动,眼眶泛红:“手术风险很大,最坏的结果是你再也醒不过来,死亡,或者成为植物人。或者,还有那千分之一的机率,你即不会死,也不会成为植物人,但癌细胞在扩散”
“所以,我还是死定了?”听到这个结果,我突然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把余生最后的生命浪费在医院里?为什么不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我不会放弃。相信我!”赵一帆眼眸坚定:“我一定要等那千分之一的奇迹!所以你也不能放弃,答应我!!”
我含着泪水,用最后的坚强不让它掉下,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你现在瘦了好多,头发也白了好多,我看了会内疚自责,所以想治好我,你要照顾好自己。”
他哽咽着,点头:“好,我知道了。”
在病床上呆着的时候,大都是无聊的,我会拿着电脑看看电影和小说。突然有一天,心血来潮,登上了我曾经的邮箱,看到邮箱里静静躺着一封未读邮件。
是莱希发来的,我想了想点开了邮件。
邮件写道:
你离开的第二天开始,原皓臣不吃不喝的站在路口等了你一天一夜,你没有回来
他的胃病复发了,发高烧住了很久的院,出院的时候,整个人也不爱说话,死气沉沉的。放心吧,他连自己都照顾不来,根本不会照顾孩子,所以当你看到这份邮件的时候,如果你还有心,就回来吧。
你离开三个月之后,他似乎接受了这件事实,你也许真的不回来了。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他偶尔会管管孩子们了,但大部分的时间会投入工作中,等等整天哭着要找妈妈,原皓臣就会生气,他对等等说,你不要他们了,所以再也不会回来。
你离开五个月之后,他适应了新的生活,似乎真的没有痛苦了,他照常上班,下班,回家吃饭。对了,他好像交新女朋友了,我还没有确定,这件事情究竟是真还是假,只是听传言,有人看到过他带了女人回家,我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又有点儿庆幸,他终于不再自我折磨了。
欣欣,如果你看到了这封邮件,希望你能回来,至少给原皓臣打个电话。
看完邮件那天,我关了电脑,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但是强忍着没有给原皓臣打电话。我怕自己太软弱。
直到三天后,我收到了莱希的新邮件。
邮件写道:
颢颢离家出走了,他看到了原皓臣带新的女人回家,大晚上泼了那女人一身的冷水,父子俩大吵了起来。晚上下着雪,颢颢冲出了家门,好在及时被警察找了回来。
不过父子间的结似乎是结下了,颢颢看着很乖很懂事,可他再怎么懂事,使终是个孩子。可能他内心觉得自己是做哥哥的,要比弟弟和妹妹承担得多,在这一点上,和原皓臣的隐忍性子挺像的。
这边雪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静下心来给你写邮件,也不知道你究竟看没看到。
快回来吧,我们都需要你。
那个晚上,下着大雪,我合上电脑,坐着轮椅悄悄离开了病房,我右边的身体已经不太听使唤了,走路出门又下着雪。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医院通向马路的主道每天都有环卫工人将雪扫开,我找到了公用电话亭,有点儿吃力的拨通了原皓臣的电话。
心脏跳得厉害,等他接通了,我该怎么说?
思绪千回百转间,那端终于接听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磁性,但透着一丝冷漠:“哪位?”
家里那边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我深吸了口气,张了张嘴找回了自己有些残破的声音:“是是我。”
“嗯?你是哪位?”
我的心口犹如被一把刀狠狠戳了进去,疼得无法呼吸:“我是黎洛欣。”
他冷声不带一丝情感起伏,问我:“有事吗?”
顿时,我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连着一颗砸落在早已失去知觉的右手背上:“原皓臣,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
他抽了口气,厉声道:“说重点!我没时间听你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