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楼湛敏捷地闪开,萧凝的脸色一厉:“贱人!还敢闪开?来人,给我按住她!”
后头那几个宫女太监呼啦地跑来,楼湛躲闪不及,被一把按住,动弹不得。
楼湛略后悔没有学些防身的功夫,脸色倒是毫无畏惧,淡淡道:“大长公主,此地是皇宫。”
萧凝阴着脸没说话,手中尖锐的簪子凑到楼湛的眼睛近前,唇角的笑愈发阴戾:“你这双眼睛,实在是讨厌。”
楼湛平静地看着她。
萧凝的簪子下滑,落到楼湛脸上,楼湛甚至能感受到些微的刺痛从脸颊上传来。
“装得这般清冷给谁看呢?平日里勾引男人的模样呢?”萧凝被楼湛的神色刺激到,一把揪住楼湛的头发,使劲一晃,怒声道,“这深宫里死几个人谁知道?又何况你区区一个卑贱的女吏!用你来偿还我儿性命,也是高抬了你!”
她的话音才落,转角处忽然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看到眼前的场景,长眉一挑,明明眸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却还是装模作样地温声开口:“这不是大长公主和楼大人吗?怎么在此处先玩起了游戏?”
虽然看不见是谁,但那声音实在耳熟,楼湛抬眸看了看萧凝的脸色,果然更加阴沉可怕了。
不过萧凝似乎在忌惮什么,冷冷盯了那边一会儿,一把推开楼湛,收起了簪子。她侧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小女儿,见她一直盯着转角处看,眸中异彩闪烁,心思一动便明白过来,不由大怒,一巴掌便扇到她脸上:“没用的东西!”
裴宛挨了一巴掌,也不吭声,只摸着脸颊低下了头。
“走!”
萧凝冷着脸,领着人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得了救,楼湛低头整理被扯得乱糟糟的官袍,身后的脚步声靠近,又绕过她,站到她跟前。
楼湛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自己微微狼狈的模样。
“怎么?我救了你,还用这种眼神看我。”左清羽嗤笑一声,“难怪不招人喜欢。”
楼湛淡淡开口:“你救我,正好同你偷楼息的玉佩相抵。”
“原来你知道。”左清羽的口气中全是惊讶,目光里却是无所谓,“楼湛,看来你以后都不会怎么好过了。”
楼湛无心和他多言,折回偏殿。
她现在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若是碰上了其他人,特别若是叫御史台的看到了,八成又要大做文章,指不定又有什么流言飞出。
虽然回去很可能碰到萧淮……
……突然就不想回去了。
身后的左清羽亦步亦趋,“那日你同我娘亲说了什么?”
楼湛侧头看他:“怎么,婚约没解除?”
“解除了。”左清羽扬眉舒了口气,“你我两清了。”
楼湛见他毫无自觉,冷下脸:“所以你跟上来做甚?”
左清羽窒了窒,低低骂了句什么,转身就走。
楼湛懒得理他,看了看前方的偏殿,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偏殿里还是静谧一片,槐花飘飞,那方的亭子里似乎已经没有人了。楼湛松了口气,正准备走过去映着湖水打理一下自己,身后忽然传来个惊呼声。
楼湛回身一看,萧暮正捂着嘴瞪大了眼,看着楼湛的目光里全是震惊,不可置信道:“楼大人……你……难道是临渊哥哥?”
楼湛只觉额上青筋一跳:“……下官适才出去,不小心摔了一跤。”
萧暮何等敏锐,凑到近前一看,大皱眉头:“谁家摔跤会摔成这样?”她心中一动,立刻反应过来,“楼大人,你不会是碰到我大姑姑了吧?”
不等楼湛说话,她就跺脚低骂了一声,拉着楼湛往最近的房间跑,一脚踹开房门,道:“楼大人你不必怕她,你身份不便,以后若是遭她刁难,只管告诉我,我去祖母面前告她状!看她嚣张!”